金珠折返,刚走两步被谢云舟唤住,他道:“你家小姐可有说要见我?”
问话时,他双手交握到一起,眉梢拢着,显得很局促。千军万马都不怕的人,现下却因为一句话而不安,也属实让人看着好笑。
不过金珠没笑出声,低声道:“没有。”
谢云舟不死心又道:“那她是否要我明日再来?”
金珠依然摇头:“没有。”
“那她可曾说过什么?”
“说了。”
金珠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呢?”谢云舟追问道,“可曾提及我?”
“未曾。”金珠淡声道,“小姐未曾提及将军。”
怕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期翼,她道:“一句也未曾。”
“……”谢云舟所有的喜悦都没了,心仿若被掏空了般,眼睫轻颤,“她一句都未讲?”
“是。”金珠道,“小姐不曾提起将军。”
为何没提起?
因为不在意。
为何不在意?
因为心里没有他。
谢云舟心上的口子更大了,一剜一剜的疼,眼底氤氲蒙蒙的,乞求道:“金珠劳烦你再去问问。”
金珠推门进了房间,没多久走出,交代道:“我家小姐身子乏了,将军请回吧。”
谢七听罢,说道:“二小姐没说要见我们将军吗?”
金珠道:“没有。”
“不用非要今夜见,明日也可。”
“明日也没空。”
金珠虽知是谢云舟救的江黎,但怎么说江黎才是她的主子,她肯定心向江黎,“谢护卫带着你家将军回去吧,我家小姐明日也没空见他。”
谢云舟:“……”
是啊,无空闲见他,却能见荀衍。
到底,他还是不能同荀衍比。
失落重重袭上心头,谢云舟走路的步子都是踉跄的,像是喝醉了酒般,东摇西晃。
来时有多雀跃,回去时便有多沮丧。整个人恹恹的,如一个提线木偶,毫无生机可言。
宽大的衣衫都罩不住他清瘦的身形,晃晃荡荡的,显得越发孱弱。云袖下的手指用力蜷缩着,掌心再次映出红痕。
他掐的很用力,似乎唯有这样,心才不会痛。
从江黎住处到门口,不算远的距离,他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虚浮的步子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昏倒似的。
谢七跟在后面,心一直提着,好在最终安然上了马车。
路上,他抱怨道:“二小姐太没良心了,主子这般对她,她竟然一点都不念主子的好。”
“这般无情的女子,主子还是不要喜欢了。”
“属下看她就是……”
话没未说完,谢云舟从马车内闪出,瞪眼瞧着谢七,眸色如此时的天色般暗沉,“休要再乱说。”
谢七被谢云舟此时的神情吓到,喉结轻滚,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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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大晚上本以为回府后便能好生歇息,谁知没有,他们忘了府里还有个更能折腾的人。
谢老夫人又连着收到了两封信,信上所言差点把她气疯,她寻不到谢云舟,只得在他住处等着,终是把他等了回来。
不由分说冲上去一把扯开了谢云舟的前襟,看着上面厚重的纱布,还有那红艳的血迹,谢老夫人没站稳朝后倒去。
幸亏嬷嬷手快,护住了她,“老夫人。”
谢老夫人回过神,质问谢云舟道:“舟儿你疯了不成。”
那人信上说谢云舟剜心救江黎原本她还不信,但亲眼见过之后,方知一切都是真的。
谢老夫人是又心疼又气愤,“你不想活了吗?”
谢云舟在江黎那受了阻,心情本就不好,加之身子不适,疼痛一波波袭来,实在不想再听谢老夫人唠叨,沉声道:“母亲说完了吗?说完了儿要去歇息了。”
“没完。”谢老夫人跟着他进了屋内,叉腰道,“你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之前但凡谢老夫人如此讲,谢云舟都会哄她,说是他的错,谢老夫人便不会再生他的气。
今夜他无心讲,或许可以说,自从看清了一些事情后,他便无心去哄她了。
“儿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谢云舟沉声道,“死不了。”
谢老夫人听到他用这般的语气同她讲话越发不乐意了,皱眉道:“舟儿你以前不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谢云舟心里的苦涩陡然放大,“那得问问母亲做了什么。”
“我?我怎么了?”
“母亲为何那般欺负江黎?”
“又是江黎。”谢老夫人拍拍胸口,“你都已经同她和离了,就不能不提她吗?”
“不能。”谢云舟轻嗤,“怕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她了。”
“你——”谢老夫人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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