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看到了那个香囊,那日被她踩在脚下的香囊,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谢云舟,你今日又唱的哪一出?”
谢云舟也注意到了她的眸光,指尖落到香囊上,轻柔攥着,“我只是喜欢罢了。”
喜欢?
他也配说喜欢。
那日他是如何讲的?
“你江黎做的东西我都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白费力气了。”
“江黎,你不配,什么都不配。”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回你的东院去。”
“……”
这些话还历历在目,他今天却说喜欢,江黎笑出声:“谢云舟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言罢,她上前去抢他腰间的香囊,谢云舟怕她伤着,不敢碰她,只能用手护着香囊,虚虚挡着,一不小心还是被江黎抢了过去。
江黎怒斥道:“我做的东西,便是悔了也不会给你。”
“阿黎……”谢云舟声音里透着乞求,“求求你,给我好不好。”
求?
她又何曾没有求过他们,可他们谁又曾在乎过她。
江黎冷声道:“谢云舟不要再出现在我府门前,不然我见一次报一次官。”
江黎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看谢云舟像看陌生人,冷静的让人害怕。
不,这不是他的阿黎,他的阿黎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阿黎,我知道你还生气,我,我罚了周嬷嬷,也责打了春桃冬枝。”谢云舟语无伦次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欺负过你的人好过的。”
“欺负过我的人?”江黎轻嗤道,“我昔日受的苦楚皆是因为你,跟她们相比,你才是那个最该被罚的人,你才是!”
谢云舟踉跄一下,唇角轻扯,看着像是在笑,也像哭,喃喃自语道:“是啊,我才是那个最该受罚的人。”
后来谢云舟果然罚了自己,跪在冰冷的水里整整一夜,谢七劝他莫要这样难为自己。
谢云舟:“谢七你知道吗,原来膝盖淌在冰水里是这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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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挨过罚的谢云舟照样上了早朝,早朝后饭都没吃,去了军营,军营今天的操练有些懈怠,他很不开心,罚了副将。
随后他又同大家一起操练了半日,谁都看出他很不好,脸色白的好似纸一样,但他就是不停下来,手握着刀一下下砍下,手背上青筋颤动。
他眼眸腥红一片,好像溢出了血,看着便很吓人。
若是到这也算还好,谁知午膳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练,他强行射箭,一直射到天黑。
远处树影婆娑,隐约还能听到狼的叫声,他胸上的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疼得让他弓起了身子。
谢七欲扶他,又被他制止,“别管我。”
阿黎说的对,他这样的人便是应该受这样的惩罚。
几日后,谢七发现了不对劲,谢云舟好像就是故意不让伤口长好,每次稍好些,他便会强行操练,这种状况维持了很久。
直到那日,谢七禀告说找到了大夫的儿子,谢云舟才停下,他脸浸在暗影中,神情焦灼,“他在哪?”
谢七道:“在历城。”
当晚,谢云舟连夜去了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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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江藴总是睡不好,今夜又是,睡梦中她再次梦到了那日,谢云舟得了荨麻疹生死攸关,大夫要人照顾,她知晓后去看了看,见他奄奄一息,顿时没了照顾的心思。
她怕自己也会死。
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在江府躲了四日,第五日听闻谢云舟好了,她特意换了素雅的衣裙去了谢府。
正巧江黎也在,她想着要在谢云舟醒来前把江黎支走,遂告诉她,外祖母生病了,想见她。
江黎自幼同外祖母一起长大,听闻外祖母生病不敢耽搁离开谢府后便坐上了去曲城的马车。
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要好几日。
江藴便安心的等着谢云舟醒来了,如她所料,谢云舟清醒后对她态度好了很多,之前他唤她江藴,后来便同哥哥一般唤她阿藴。
江藴知晓他的改变皆因她救了他,故此,在他面前偶尔会提起他生病的事。
谢云舟顾念恩情,对她越发好,两人间相处的机会也多起来,后来他便会时常给她买了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即便阿黎从曲城回来,他依然没怀疑救他之人是江黎。
江藴又梦到了那日她对江黎说的话,她哭得梨花带雨,告诉江黎谢老夫人不想让人知晓谢云舟得过荨麻疹之事,便把知道消息的人给送走了。
她担心谢老夫人会对她不利,叮嘱她万不可把这事说出去。
江黎连怀疑都未曾怀疑,点头应允了。
梦境再变,江藴梦到了谢云舟,他拿着剑指着她,问道:“为何要诓骗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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