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高手,打起来都狠戾,谢云舟胳膊先中了一剑,有血流淌而出。
他后退,避开,再上前反击。
荀衍打的毫不迟疑,又提剑扑过来,冷声道:“谢云舟你该死。”
动静太大,白雪飞扬,红梅飘落,最后二人身上都受了伤,谢云舟的伤要严重些,胸口处突突冒着血。
他抬手捂上,眼里迸出寒光,“荀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荀衍轻嗤道:“你知道又如何,阿黎现下只想见我,至于你,她说了,不相见。”
荀衍这话像是踩在了谢云舟的心上,原来……她连这样的事都告诉给了荀衍。
其实不是江黎讲的,是何玉卿,她顺口一提,荀衍记下了。
“谢云舟日后我会护着阿黎,你若是再敢叨扰她,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荀衍道,“别人兴许怕你这将军身份,但我荀衍不怕,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道:“阿黎这辈子我是护定了。”
不提江黎,谢云舟还好,提到江黎,他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痛苦难捱,胸口的血冒出的更多了,他手指也被血染红,脸苍白似雪,看着像是会随时晕倒似的。”
荀衍把人叫出来就是想教训,没心情看他装柔弱,说完要说的,翻身上马离开。
谢云舟等荀衍走了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须臾,疼痛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
当年谢云舟为了歼灭敌人曾连中了十箭,那日的疼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可对比下来,似乎今日的疼痛更甚。
不是伤口有多深,而是他丢了那个最在意的人。
他怕是,再难寻回她了吧。
想到这里,他猛然吐出一口血,唇角扬起苦涩的笑,笑声悲凉,他,真的错了。
谢云舟受伤的事,被谢七瞒了下来,这也是谢云舟的意思,要他不许告知任何人。
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中,喃喃自语喊出的还是江黎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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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江黎都不知,晚膳后,她倚着榻子在看账本,想着天气好时便去铺子里看看,怎么说她显现下同何玉卿一起经营生意,她总是不去也不妥。
谁知,雪连下了三日,第四日才停。
荀衍过来时脸色看着有些许不好,江黎以为他染了风寒,专门命金珠熬了姜汤,待他喝下后,问道:“衍哥哥怎么样?”
荀衍点点头:“好多了。”
江黎看他倦倦的蜀说道:“你身子不适可以不用来看我的。”
“要来的。”荀衍忍了三日已然坚持不下去了,想着得来看看她才行,见她气色较前几日又好了很多,提着的心也放下不少,“最近可有下棋?”
“没有。”江黎道,“金珠银珠都不精。”
言下之意无人陪。
“我来跟你下。”荀衍道。
江黎担忧他身子,“你,能行吗?”
“行的,”荀衍端坐好,顺手去摆棋局。
江黎闲着也无事,便有同他下起来,下完一局,她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衍哥哥怎地今日穿的紫衫。”
荀衍酷爱白衣,这还是江黎第一次见他穿紫色衣袍,有些许奇怪。
荀衍手指一顿,随即说道:“阿黎不喜欢?”
“没有。”江黎道,“很好看。”
荀衍唇角染了笑意,“阿黎说好看便是好看,下次我还穿。”
言谈间荀衍提了句谢府,江黎脸色沉了下来,握着白子的手指缩了下,然后她若无其事放在棋盘上,淡声道:“谢府已同我没了关系,我不关心。”
荀衍心隐隐一喜,不关心便好。
他陪江黎下了两个时辰,后来腰间痛意加剧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江黎亲自送出去的,看着他上了马车,看着他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折返。
刚走一步,便听到有人在唤她,很轻很沙哑的声音,被风掩着,听不太清,她回头随意看了眼,见身后无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朝前走。
“阿黎。”
少倾,声音再度传来,有人从树后走出。
江黎寻着声音回头去看,眼底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不似平日挺拔,身子微微倾着,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脚步不稳,后方映出的脚印也是深一个浅一个。
像是喝醉了般。
江黎没心思管他是醉还是清醒,淡淡扫了他一眼后,便欲转身继续走。
谢云舟怕她会不见,加快步子追了上来,行走间牵动了伤口,黑色锦衣下的胸口处悄悄溢出了血,可因为穿的黑衣,并看不出什么不妥。
“阿黎。”他怯弱唤了声,黑眸里流淌着期翼的光泽,希望她能停下。
他想她了,想的心疼,谢七要他在府里养着,可他根本养不下去,他就是想见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看看也好。
江黎再度停下,转身,眸光从他脸上落到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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