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君————!!!”
“流霞君,救命!!有人在山市闹事,他们要谋财害命,救命啊!!!”
“你……?!”
哈士奇悚然一惊,正要甩他一爪子让他闭嘴,却被头顶的小桃红按住脑壳:
“让他喊。流霞君又不是神仙,难道还会袒护恶人不成?”
聂昭:“……”
她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对劲。
“聂姑娘,既然是山市之主到了,我们便出去看看吧。”
聂昭还没打定主意,便只见黎幽气定神闲地举步向外走去,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举手投足都写着“山市是我家”。
看他那通身的气派,不仅像回家,而且还像人家爸爸。
他甚至回过头,冲她和颜悦色地笑了一笑。
“放心,不会有危险。”
“……好。”
聂昭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个猜测隐隐成形,当下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对于这位“流霞君”,她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无论对方是喜欢女装,还是喜欢粉红色的女装,又或者是喜欢穿上粉红色女装再化个桃花妆,有黎幽珠玉在前,她都能从容应对。
然而,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或者说,她低估了妖魔不拘一格的审美情操。
聂昭推门而出那一刻,映入她眼帘的人影不是粉红色,而是——
“他……他怎么是七彩的?!!”
流霞君花想容,确实没有辜负他这个花里胡哨,看上去很像十年前言情小说女主角的名字。
如果单看身材长相,他毫无疑问是个美人。
准确来说,他不仅是个美人,而且既不“媚”也不“娇”,最多称得上一句“眉目昳丽”,腰劲瘦背挺直,是个丰神俊秀的大好青年模样。
然而。
然而——
他那一头包裹着俊秀面孔,披覆在纯白衣袍上的长发,却偏偏闪烁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辉。
“…………”
迎面撞上他那一刻,聂昭只觉得一切话语和盘算,都瞬间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远去了。
白茫茫一片大地上,只剩下一行清晰大字,仿佛在无声叩问苍天: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的头发,是七彩的???
“四凶之一的花想容,本是一方大妖,早在化形之前,就以姿容绝世而闻名。”
黎幽走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语气不咸不淡,像个毫无感情的系统解说。
“他的原型,是妖族之中的‘驳马’。牙尖爪利,头生独角,状如马而食虎豹。”
“作为驳马,花想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头天生的七色鬃毛,代表一族中千载难逢的天才。”
黎幽说到最后,将脸撇向一边,古井无波的口吻中透出一点嫌弃:
“他脑子不好使,品味更糟。七色之中,竟然没有桃红……”
聂昭:“………………”
——不对。
等一等。
如此说来。
妖魔界赫赫有名的魔头之一,不就是匹彩虹小马吗???
“哎呀。瞧瞧,今儿刮的这是什么风。”
彩虹小马高坐在装饰华美的花车之上,笑吟吟朝他们扫过一眼,闪耀着七色光芒的长发随风摇曳。
然而,他在七色光辉中说出的话,却令人瞬间如坠冰窟。
“九重天上的仙子小妹妹,不辞辛劳,不远万里,来我这地底有何贵干啊?”
“莫不是——要来替天行道,封了我们家的山市吧?”
琉璃脆
“莫不是——要来替天行道,封了我们家的山市吧?”
花想容这句话一出口,周围所有人、妖、魔的脸色都变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魍魉山市中来来往往的各族非亲非故,唯独在一点上利害相关,那就是“保住山市”。
他们或者迫于生计,或者出于私心,都需要这座山市,以及山市所提供的宝贵资源。
而这种“需要”,正是流霞君地位稳如磐石的原因。
聂昭一眼看透其中关节,当下沉心静气,反手拦住想要护在她身前的哈士奇,尽可能镇定地开口道:
“流霞君多虑了。关于我的来意,我可以解释。如果您不愿意听——”
花想容:“我愿意啊。”
聂昭:“如果您不愿意听,那我也没办……等一下,你说什么?”
花想容莞尔:“瞧你这孩子,第一次看见我这么漂亮的妖,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了。”
他一面调笑,一面极有耐心地重复道:“我说,我愿意听你解释。不如你随我回去,慢慢说给我听?我许久没有听过仙界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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