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之后也将近请柬上所言的时辰,宋絮清钻入车舆之内,随着裴牧曜的马骑悠悠然地往贺府去。
他们抵达贺府之时,贺家几口人已经在门院处等候着,一家五六口人整整齐齐地伫立在那儿,时不时地探头望来。
宋絮清落下帐幔,马车停稳之后钻出了舆,瞥见熟悉的掌心之时稍稍掀起眼眸,眸子漾起一抹笑,抬手落入他的掌心中,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迎面而来的贺林知和贺夫人瞧见这一幕,对视了一眼。
贺府就住在长街闹市之中,裴牧曜挥手免去了他们的行礼,随着贺林知的带领入了府中。
想起那日在绛月阁的事情,宋絮清挑了挑眉,一时之间也缕不清这到底是贺林知故意为之在试探他们,还是真真就是那样的聪明人。
“其他的贵妇还未来,王妃若是不嫌弃,可随我前往院中小坐一番。”贺夫人扬声道。
贺夫人的话语拉回了宋絮清飘荡的思绪,她微微侧目,睨了眼贺夫人,以及跟在她身边不语的贺知桥,颔了颔首,“也行。”
应下之后,她唤了声裴牧曜。
听闻宋絮清直呼他的名讳,贺夫人端庄大方的身影明显怔了下,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的垂下了眸。
听贺林知汇报‘刺客’之事的裴牧曜抬起手,贺林知立刻噤声不语,他眼眸微转,“嗯?”
“我和贺夫人去院中小坐一会儿,你若有事寻我,派祈安来就是了。”宋絮清有意无意地说着,她所想指的也并非话语中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告知裴牧曜她要去探探贺夫人的口风。
裴牧曜听懂了她的话,颔首点了点头。
宋絮清睨了眼贺夫人,示意她带路。
贺夫人反应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邀她前往院中,贺知桥也跟了上来。
贺府院中种满了树木,这棵树将将前进三丈又是树木,高耸入云的树木遮住了炙热的烈阳,只剩下徐徐吹来的清风,再往里边走,就是偌大的池塘。
清风拂过池塘,荡起了阵阵涟漪,吹散了身上的闷热,满池的荷花摇曳绽放着,肥硕的金色鲤鱼穿梭于嫩绿的荷花梗之中,相得益彰,甚是漂亮。
宋絮清坐在院落凉亭中,眸光凝着池中的鲤鱼,不疾不徐道:“还记得年后我前往好友家中小坐,也见院中池塘的锦鲤穿梭其中,但那时天寒,荷花并不似现下这般绽开。”
伺候着茶水的贺夫人闻言笑了笑,摊着长袖将杯盏挪到她的跟前,“现下正是荷花盛开的最佳时节,若是王妃过半月再来,便没有如此艳丽的荷花。”
“那还是我来得巧。”宋絮清回眸,瞥了她一眼,端起杯盏呷了口茶水,“昨日在凝香院中瞧去,尹府虽早已衰败,但那池荷花倒是开得极好,就是池中赃物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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