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周家来提亲了没?周邝屁股上那块肉也不知道长好了没,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怕狗,谁不知道你家里的两只大黑,连猫儿都怕,那日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狗吓着了人,还是人吓着了狗,真是笑死我了。”说到了兴头上,控制不住,放肆哈哈大笑了两声。
“娘子。”晴姑姑吓得脸色都变了,慌乱上前去唤温殊色,“二娘子,二娘子……”
祥云先听到晴姑姑的唤声,一回头,一双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忙跟着一道唤人,“娘子……”
温殊色很久没这般笑过,腮帮子都酸了,终于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唤她,裂开的唇角一时半会儿受不住,随意往下一望。
靠在红柱上的郎君已经眸色如刀,透骨寒凉。
刹那间,天崩地裂。
惊雷劈在头上,脸上的笑瞬间不见了踪影,人险些就从梯子上跌了下来。
对面的明婉柔完全不知情,“你还不知道呢,你去庄子的第二日,周家便来提了亲,我俩这都是什么命,怎就都同纨绔缠上了呢……”
“缟仙。”见她没反应,明婉柔又唤了一声,“缟仙……要不你找个时机在谢三面前,多说说我的坏话,定会传到周公子耳朵,让他找周夫人退了亲事……”
温殊色神智猛然拉了回来,唯恐明婉柔说太多,忙同她递眼色,奈何一双眼睛眨得都快抽搐了,明婉柔却没能意会过来,“这样吧,你哪日出来,咱们约好,我再把大黑二黑拉来,吓他们一回……”
温殊色脸色如同死灰。
这厢已经魂飞魄散,没了声音,底下院子内的人替她回应,“明大娘子放心,你的话,谢某一定带到。”
对面的明婉柔终于住了嘴,呆呆地看着一脸菜色的温殊色,侥幸地问,“是谁?”
温殊色已经说不出话来,木然地张了张嘴,“谢三。”
安静片刻,明婉柔的脑袋一溜烟儿地从墙头消失不见。
温殊色缓缓地从梯子上下来,院子里的郎君早已不见了身影,带着她的锦披一块儿走了,凉风一吹,温殊色抱住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完了。”
温殊色懊恼不已,本想问晴姑姑和祥云他到底听了多少,抬头扫了一眼两人,脸色比她还白,便也明白不用多问了。
她彻底把人得罪了。
好不容易求人同她回了门,没成想会弄成这样,心远堂的两位老祖宗还在较劲儿呢,两边要都闹起来,温家今日不得鸡飞狗跳。
可怕的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一位仆妇闯进院子,脚步如同踩着云朵,着急地道,“二娘子二娘子,出事了,老夫人同谢老夫人吵起来了……”
真是怕啥来啥。
温殊色慌忙提起裙摆,一面跟着前来报信的仆妇疾步赶往心远堂,一面问她,“怎么回事?”
仆妇细细地同她说了。
适才温殊色和谢劭走后,两位老祖宗之间便只剩下了雷光闪电,起初还好,各自嘲讽了一通,面子上至少维持住了,可后来温老夫人忽然说,“既然人已回来了,我也不去追究我家姑娘到底有没有吃亏,这桩亲事便这样吧,人我收下,谢老夫人想必家务很繁忙,就不送了。”
谢家老夫人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哪里肯罢休,直斥道,“人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还是你亲生孙女的婚姻,你心肝子就这么坏?”
谢老夫人当场“哼”出一声,也没了好言好语,“我心肝子坏,总比有些黑心肝的强。”
“你这个老东西。”谢老夫人被气得倒仰,“你今儿要是敢扣人,明儿我就宣扬出去,说你温老东西不顾祖先脸面,不守诚信,新婚当日临时换人不说,没能如愿又要把人讨回去。咱俩家谁也别想好,要毁灭那便一块儿毁灭吧。”
最初谢温两家各换新郎新娘子的消息传出去后,各类谣言一时满天飞,谢温两家都编了说辞,但效果甚微。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兴起的流言,说谢三公子早与温家二娘子两情相悦,这场婚宴本就是为两人准备,只不过消息没扩散出来,方才收了场。
为此,谢家温家都松了一口气,这会子听她如此说,是想来个鱼死网破了,温老夫人胸口的气又有些喘不上来了,痛骂道,“老狐狸……”
曹姑姑见情势不对,偷偷同门口的仆妇使了眼色,仆妇才急忙出来找温殊色去救场。
温殊色慌慌张张地赶到院子,恰巧同对面赶来的大夫人安氏撞了个正着。
安氏虽也在着急,可那面上怎么瞧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兴奋劲。
上回老夫人为了一副嫁妆,说换人就换人,大夫人安氏心都伤碎了,哭着离开了正院,温殊色出嫁,安氏也没到场,不仅没到场,还给大爷的茶里添了蒙汗药,让大爷睡过了头,错过了送亲。
可再大的委屈和不满,也都在得知谢家也换了新郎,老夫人的一场算计打了水漂之后一扫而光,只觉得神清气爽,畅快无比。
这会子见到人,已没了半点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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