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上的绸带早已抽去,外面的雨势应该是小了许多,只有阵阵猛地从屋檐滴落的水声,房里的灯光比往常都要亮许多,眯着眼看清了是个女人在床边动手给她擦拭。
“你是谁,不对,这是做什么”头还有些昏沉,小腹下面那一片又刺痛的蛰痛她的神经,忍不住想用手去摸,点青师余光看到立马制止,“不要碰,会更痛的。”
就要摸到的手不得已又搭到了额头上,吐气都有气无力,“我不太懂,这是什么。”
“镂身,又叫轧青,会永久的在身体的任意一处留下标记。”她把东西收拾好,又往外拿出一罐药膏,“若是痛的厉害,就涂这个会好受些。”
堂冷曼终于看清面前的女子,蒙着面纱,穿着格格不入的秋冬衣裙,除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没有露出来,大部分皮肤都包裹在重重衣物下。
“这样啊,”堂冷曼用手背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头,药劲还没过去又痛的她睡不着,模模糊糊想会不会下面已经血肉模糊了。
又幻觉般的听到点青师笑了一声,解释,“不会的,过两日就会结痂。只是注意不要多泡水,不然愈合的慢。”
门轻轻关上,她如梦中醒隐约想起一点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理智终于一点点回笼,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应该是分不清梦和现实,然后理智放飞自我的说了出来当下的感受,点青师正收拾东西准备走,听清她模糊的话语,才回应了她。
想起来自己都发笑,挪了挪僵硬的四肢,深更半夜,一时间无事可做,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就坐起来就近找了本看过的话本子分散自己注意力。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盖的薄被上还残留着江睿的气味,她久违的心安了许多。
江睿一整日都没回来,但她不再焦躁,站在庭院的檐下,静静注视着时大时小的降雨冲刷着青石板。
她或许可以无需一定要独立和自由,在藤蔓生长时与另一条藤蔓交缠,就注定了只要一方强拉硬拽的分离,结局必是两者皆遍体鳞伤。她也未必是依附着他而活,在江睿的护佑下,她尽管去学她向往的诗词歌赋,去写她喜欢的文字,总有一天,她也能够根茎粗壮。
江府,盛颐远带着文美人和瑾贵妃站在马车旁,撑着油纸伞整顿待发,宫里传来消息,摄政王闹出人命了,不得不提早回去,恰好这会雨停了,路上湿漉漉的。
“感谢江大人这段时间的招待,本以为会住不习惯,没想到江大人如我的故知般,处处妥帖,只是这次可惜啦,有机会,有机会我们一定再聚一场。”盛颐远拍拍江嘉容的肩膀,在这住的仿佛回到了皇子的时代,没有束缚,肆意的很。
“我还担心招待不周,”江嘉容刚得知原本住一个月的圣上突然要离开,直接叫朋义把人挖回来,还以为是长时间没看到江睿,怠慢了他。“盛公子这番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下一面,但,寒舍随时欢迎您的大驾光临。”
瑾贵妃站在文美人身后,游离的视线固定在邵含南的小腹上,脑袋歪了歪,没有引起寒暄的几人注意,站在她旁边,“恭喜。”
邵含南对于锦葵主动凑过来有些惊讶,之前每次当她有试图靠近或搭讪她时总会被阻拦打断,意识到这其实时锦葵本人不想与他人交流后便每次只点头示好。
一时没明白她在恭喜什么,但也笑着接纳,“谢谢。”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眼看那几人还要寒暄片刻,邵含南声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语,“我曾认识一个邻居姐姐,她勇敢直接又善良,只是很可惜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就没再见面,如今见了您,忍不住就对您亲近,所以之前多次冒犯您还别见怪。”
锦葵的目光又逐渐游离,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她扯了扯唇,面上的风情万种失了颜色的灰暗,“没想到你还记着许久未曾见面的朋友,真令人羡慕。”
“她是我在母家最好的玩伴和夫子,是那段时光最重要的,确实很难忘记。只要她过的很好,我也就不会想到她就不再可惜和难过。”
耳朵嗡嗡作响,她眼眶滚烫的厉害,动作略粗鲁的摸自己的荷包,最后在宽袖找到一条原本给自己孩子的小小长命锁,拉过不明所以的邵含南的手,那条带着体温的长命锁轻轻的落在她的手心里,又变得异常沉重。
“说不定如你所愿,你的朋友过的很好,你也无需惋惜。不要多想,孩子重要。”
浓艳的五官下是微末的感激,感谢还有人将她视为重要的存在,这一刻,她空壑许久的心被感动填满。
今日也只有阵阵毛毛细雨,撑起的油纸伞上已蓄上了水珠滑落,盛颐远一行人才离去,马车远去,邵含南冲掀起来的厢帘后面的锦葵挥手,锦葵久违的笑着回应。
江睿正要溜走,被朋义拦下,朋义抱歉的看他,又望了望已经进府的江嘉容,“少爷,实在对不住,老爷吩咐过,到明年科考前,您都不能再离开江府了。”
江睿急了,装模作样的收起伞,突然杀了回马枪要逃走,被反应更快的朋义拦下牵绊住,一个扫腿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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