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还我?今天先给我把沙发套洗了再走。”
“啊?”温照原紧张看向沙发套上沾染的黑色污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点头说:
“应该的应该的,我给你拆下来放洗衣机吧,你家洗衣机在哪里?阳台?厕所?”
余行郡慢条斯理:“我家沙发套料子比较金贵,不能机洗。”
温照原一脸懵逼:“……那……是要我现在手洗吗?”
余行郡盯住眼前人,没讲话,温照原很可怜地瞄他一眼,又垂下眼睛,求情:
“可我现在还有点不舒服,能不能——”
余行郡打断他:“算了,你帮我拆下来,明天送到干洗店去。”
他说完,就站起来,去料理台给人倒了一杯热水,又找了纯水湿巾丢到人身上让人擦脸、擦手。
温照原擦了手,喝了水,小心观察一番这个性格古怪、态度强硬的帅哥室友,见人家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站起来,又蹲下去,研究这全包的沙发套应该怎么拆。
送到干洗店,得花多少钱?他心里没底,该不会这次从师兄那里赚到的辛苦费,都得因为这种事就此打了水漂吧?
这样想着,立刻有点垂头丧气,可毕竟确实是自己弄脏了人家的东西,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是紧急情况下无意中犯的错也不能逃避责任才对。
这沙发套其实不难拆,但温照原已经三天没怎么休息,刚刚又差点饿晕,身体还是比较虚,花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一大团布料从庞大沙发上分离,满满地怀抱着,坐在地毯上大喘气。
他干这活的时候,那古怪的帅哥倒没站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来搭把手、指挥指挥,就留他一人在客厅吭哧吭哧地干。
真倒霉,但也只能自认倒霉,温照原又歇了一小会儿,忽然闻到一股香油的香气。
他刚刚才吃了几盒米乳巧克力,可毕竟身体里面贫瘠了这么久,现在一闻到食物味道,就又被条件反射地勾得伸长了脖子。
他眼巴巴看着,古怪帅哥迈着长腿走过来,睡衣已经好好地穿在身上,“当”一声把手里不大不小的瓷碗搁在玻璃茶几上。
碗里是荞麦面,热气袅袅香气扑鼻,若隐若现一个蛋,一把嫩绿的鸡毛菜,好正常的一顿饭!
温照原很久都没能吃上这样的一碗面,一时间有些眼热,有些眼馋。
但作为一个不速之客,他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人家吃夜宵,就连忙抱着沙发套站起来:
“那个,我先走了,等干洗完我给你送回来。”
余行郡头也没抬:“不吃了再走吗?”
温照原:“啊?我吗?”
余行郡:“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温照原犹豫着,把怀里的沙发套放回沙发上,慢慢蹭到茶几边。
余行郡也没多说什么,给他拿了个凳子,把碗往他那边推。
香油、淀粉、青菜、酱油、香醋、椒麻油的香味……温照原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抗拒,竟然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嗯……那好吧,谢谢。”
他把自己的身体叠起来,安置在小小的马扎凳上,拿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一吹,小心地放进嘴里咬。
余行郡坐在没套的沙发上,抱臂看他吃,看了一会儿,问他:
“你上几年级?爸妈不管你?想把你往死里饿?”
“?”
温照原嚼着半根鸡毛菜,抬起眼睛看沙发上的人:“我已经毕业了,爸妈也没有义务一直管着我。”
“你毕业了??”
余行郡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走眼,这小孩瞧着年轻、单纯,居然却并不是个学生仔。
出于一种既有印象突然被打破的不适,以及被中介小姑娘忽悠了的一点愤怒,他阴恻恻地开始“查户口”:
“什么学校?找的什么工作?三天没吃饭?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不是欠网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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