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沈约眼锋凌厉起来,语调平常地抛下最后一个问题:“你休学是因为心脏有问题?”
“这他也跟你说了?”白念讶异,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心情愉悦,“既然这样,我们就当之前认识过了——允许我明天请你吃个饭吗?”
沈约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心脏却猛地往下坠,他心无波澜地看着白念那张张扬恣意的笑脸,心里确定了:
这就是梦里那个“白月光”。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现实发展并不像梦里那样:白念没有跟卫瑾川两情相悦,没有因为自己跟卫瑾川是“恋人”关系就明里暗里地给他使绊子,他甚至对自己表现出了兴趣,但是梦里被强硬推上手术台给他换心脏的痛楚如同真实发生过一样,沈约心里发冷,没法对白念推心置腹。
只是两人都低着头,白念看着沈约,沈约看着地面。因此白念没有发现他的变化,而就在他真要抱到沈约的前一秒,后者突然握拳,阻止了他亲密的动作。
“等等。”沈约眼底促狭。
话音甫落,刚被他取消了静音的手机突然重重响了起来,白念心下一惊,与此同时,门外着急的脚步突然有了方向,卫瑾川三两步走到门前,静默两秒敲了敲门,他的动静不大,敲门声却仿佛惊雷一样炸开在两人心上。
“沈约,”卫瑾川声音喑哑,低沉的气压仿佛要透着这道门传进来,“你在里面吗?”
潮湿、粘稠、愤怒,仿佛夜半时分矗立在床前的黑影,分不清是人是鬼。
沈约没接电话,但也没挂。他任凭那道铃声作为这沉寂空气里唯一的声响,门里门外没人说话,三人不约而同,极有默契地保持着这股沉默。
第一通电话长时间没有人接自动挂断,沈约跟白念电光石火的目光接触之中,卫瑾川很快打来了第二通。
沈约转眼扫向周围,杂物间太小,只零星放了几个扫把和簸箕,角落里堆着被踩实的纸箱,里面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挑起眉,对着白念做出了个遗憾的表情,低声嘲弄道:“看来你要提前跟你的朋友掰了。”
白念直勾勾盯着他:“肉都没有吃到就先掰了,是不是有点太可惜?”
说着他低下头,单手挑着沈约的下巴。后者被他强硬的动作弄得不得不抬起头来,沈约晃了晃自己仍在响的手机,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然后手臂突然大幅度举起,把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用的力气很大,又发难得突然,等白念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部手机已经撞到对面的墙上又弹了回来,手机正面向上,黑色的屏幕上清晰划刻着细碎的裂纹,就如同他们这微妙的三人关系。
白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一个不察手上力气放松,沈约顺势推了他一把,同时用力扯开自己的衣领。
“沈约!”外面原本平稳的声音急促起来,卫瑾川久久等不到回应,竟然已经开始砸门,“你在里面是不是?出来!”
沈约温和冲白念一笑,趁对方往后踉跄,把杂物间的插鞘推开,白念伸手想要去抓,两人手指堪堪擦过,沈约面朝着他,仓促狼狈地向后倒去。
——因为背对,他看不清后面的一切,也是真的没站稳。
他踉跄着往后摔行,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沈约心一横眼睛一闭,已经准备好迎接脊背摔疼的痛处,却没想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他,扑了他满身清爽的薄荷洗衣液的味道。
这接人的动作又慌又急,好不容易勉强掌住沈约腰腹,卫瑾川心里后怕:“沈约,你怎么……”
话没说完,杂物间的门在这时候被彻底推开,露出里面完整的样子,卫瑾川看到形容狼狈似乎还伤了一只手臂的白念,呼吸一紧,脸也迅速沉了下去。
沈约感觉到抱住自己的力气骤然加重不少,随机就是卫瑾川发狠的声音:“白、念?”
他咬着牙,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尽管极力掩饰,也还是藏不住微微发着抖的声音。
他冷冷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沈约站不稳似的扶着卫瑾川的手臂站定,他的背紧紧贴着卫瑾川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卫瑾川在看见白念时肌肉瞬间的紧绷,他知道对方在猜测、在疑惑,也在怀疑自己这个“朋友”的可信度。
白念勉强站稳,似乎想要解释,可沈约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站稳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用力攥住卫瑾川的手腕,侧转过身,用一种极力隐忍的语气控诉道:“这就是你的朋友?”
在念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沈约刻意咬重了声音。
他站立的姿势和位置也是精挑细选。
沈约脊背挺直,如同一棵倔强不肯屈服的松树,他刚消耗过巨量体力那样重重呼吸着,胸膛大幅度起伏却不见丝毫狼狈,仿佛什么遭遇了不公也要宁死不屈的贞洁烈男。
他跟卫瑾川隔着半臂长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好,不会近到无法汇集目光,也不至于远到看不清楚,沈约知道现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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