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机防护门在这时打开,精瘦男子说了一声“到了”,一条笔直的走廊也随着着声音展现在孛锒面前。与此同时,旁边的升降机里也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正装,十只手指上面带着共计七枚各不相同的华美戒指,脸方方正正,身形比起孛锒来,明显偏向瘦弱的方向。
“你好,孛锒教练,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碰到一起了。”来人就是总长加布里,他说,“前几天这里出现了机械故障,为了找出其中的原因并修理,可忙乎了我们几天的时间。”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孛锒看了加布里一眼平静回应道,径直走向前面。走廊上没有软地毯,但是却听不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音来。
“孛锒教练,总长,前面就是了。”精瘦男子这时说。这条走廊上的关押犯人都是黑暗处理,只有卡西亚是用炽白的光亮来干扰身体上的生物规律。走廊正中央那里已经可以看见透过特殊材质墙壁照射出来的光线。
但是在三人的眼睛里,本应该炽白的光线,现在却完全变成了红色。如同圣堂里面,正午阳光透过红色玻璃照耀在圣皇雕像上的火红色彩。
打开
三个人本能的加快了脚步,走到这条走廊上唯一亮起灯光的那间屋子前。
照射出来的光芒并不显得刺眼,可以说是非常晦暗的色彩。面前那一面本应该如同湖水一般清澈透明的墙壁上,已经完全变得污秽不堪了。那是用鲜血涂抹在墙壁上所形成的画面,干渴的血液将整面用来观察房间里情况的墙壁完全遮盖住了,如同给透明的玻璃镀上了一层模糊的红色薄纱,如果不是因为里面照射出来的光线太强烈,这里很可能只会看见一片深红色的暗影,如同节日里被红纸包裹起来的灯具一样。只是墙壁上的图像并不如同节日里的图画规则,墙壁是一大块或深或浅的深褐色斑块,还有一条条液体流动后留下来的河流般的痕迹。
这些干渴并凝结在墙壁内面上的血液成了一挂深厚的帷幕,完全将房间里面的景象遮挡住了。晦暗的红色光芒如同淤泥般完全沾染在了三人的身上脸上,以及他们所处的走廊上。
“真是让人不愿意见到的景象。”加布里望着那一团团奇怪的用血液做颜料所画出来的作品感叹道,“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看来这三天时间里发生了太多我没有想象到的事情。”
“真是失职啊。”加布里的语气有些怪里怪气,他的眼珠一直不转动,凝视着面前的墙壁,似乎对这样的画作极为欣赏。
“对,是很失职。”孛锒说,“但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失职,那就不知道了。”
没有理会身旁加布里故意摆弄出来的脸面,还有特意发出的话语声调,孛锒看向一旁的精瘦男子,示意他能不能把其他房间的灯光也开上,或者就这样打开所有房间的门也是可以的。
凭借三个人的实力,这一条走廊上几十个房间里关押的犯人对他们来说,变化的只是具体数量的大小而已。
精瘦男子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控制台边上,插入密码卡片取得了相应的权限后,噼噼啪啪按下诸多按钮将被总长加布里搞乱的设置完全恢复到原位后,这才启动灯光的管理程序。
于是在三人目光左右巡视的那一瞬间,走廊一侧整齐排列起来的几十个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同时亮了起来。
但是没有孛锒与加布里脑袋里想象的那样的光景。在他们的脑海中,这一排房间里亮起的光线会透过特殊材质做成的墙壁照射出来,而更加强烈的光线会让原本就明亮的走廊变得更加亮堂。但是当精瘦男子按下控制按钮来的那一瞬间,他们的思想里本能地想要微眯着眼睛,来避免更加强烈的光线。虽然他们现在阶段的眼睛完全不用在乎这些。
可是与他们想象的相反,明亮的走廊在这一刻反而突然变得昏暗了一些。不是因为走廊上灯具的光线变得弱小了,也并不是因为走廊一旁的房间里有什么可以吸收光线的装置。
变化的不是光线的强弱,而只是他们三个人的感觉而已。
这一刻,冷清白光所统治的走廊,在一瞬间如同面对了山峰上的雪崩一般,被一种晦暗的暗红色完全侵染了。好像清水里倒入了一瓶黑墨水,呈现出一种肉眼可见的改变。
他们三个人左右扫视过去的眼睛里,所有的房间都是一盏被红纸包裹起来的灯具般的状态。每一面透明的墙壁上面,都粘结着完全干渴凝结起来的血液,千奇百怪的形状,但里面似乎也有着一个十八岁少年尚且不应该具有的艺术思想。
“真是失职。”孛锒的视线从走廊的这边尽头一直扫视到走廊的另外一边尽头,直到确定这里的每一个关押房间都是同一种状态后,这才学着加布里刚才的语气说。
听到这一句话,加布里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堪,随即转为狰狞的颜色。
“关闭所有房间之间的连接通道,然后打开面前所有的墙壁!”加布里对着精瘦男子吼道,眼睛看着孛锒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即便岁数早已经不小了,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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