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阿朝还是抿紧唇,不肯说一句话。
“不说?”
江赜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朝,笑了笑,“这渊亭苑中,可不止你一人。”
他扬声道:“余风,去把阿勉带过来。”
“主子!”
阿朝猛然抬头,急急道:“属下知欺瞒是重罪,但属下与阿勉都是为了主子好……”
“闭嘴!”
江赜喝道:“你们联手欺瞒朕,现在却说为了朕好?阿朝,朕现在只想知道林舟在哪里。”
他目光沉沉,戾气横生。
见阿朝还是不打算说,江赜眼眸一横,“余风,还不快去。”
余风再也不敢耽误,应了一声就往门外去。
他刚踏出门槛,便听阿朝喊了一句,“我说!”
阿朝抿唇,看了一眼江赜,视死如归,“林姑娘,去了北方!”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阿朝盯着地面,身子不由得轻轻颤抖着。
江赜缓声问:“北地荒漠?”
阿朝道:“是。”
良久,江赜怒极反笑,低低的笑声在阿朝耳边回荡着。
“好,好得很!她去找齐承沅了是不是?”
江赜笑自己的一厢情愿,“齐承沅给了她什么好处,叫她如此处心积虑都要去北地,还让你们这般联合欺瞒朕!”
阿朝见着这样的江赜,心中一慌。
眼前的江赜眼眶通红,情绪外显,同当初在蜀地统领军队时的镇定自若全然不同。
只要一遇上林舟,江赜整个人就都变了。
阿朝没有想到江赜会如此在意林舟,然而帝王是不能有任何弱点的……
他张了张口,差点就要将沉寂之毒的事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或许减少两人之间的纠缠,对他们二人都好。
阿朝心一狠,没有再提那件事。
“陛下!”
院外传来一道女声,余风转眼看去,便见阿勉一脸严肃,大步而来。
阿勉进了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阿朝,心中一沉,撩开衣袍在阿朝旁边跪下,“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阿朝与林舟皆无关。”
这会儿江赜已从极度的愤怒中缓过些神来。
是了,纵使林舟要去找齐承沅,阿勉和阿朝都是他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帮着林舟如此行事呢?
江赜揉了揉眉心,压住心中一股股火气,示意阿勉接着说。
阿朝朝着阿勉微微摇头,阿勉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将沉寂之毒一事全盘托出。
“隐瞒沉寂一事,撺掇林舟北上取药引一事,皆是我一人所谋。陛下若是降罪,罚我一人便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罪。”
阿勉一字一句的,声音在沉寂的书房中显得十分清晰。
江赜缓缓启唇,“沉寂之毒……”
阿勉跪在地上,“正是。传说中此毒无色无味,只需一缕,都能叫人在剧毒中痛苦死去。若是遇上陛下体中的噬魂,恐怕……”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赜冷笑了一声,目光一一扫过阿勉与阿朝,“就为了这个,你们便让林舟去北地?”
阿勉与阿朝不语。
算起时间来,林舟已离开京城一月有余,这会儿她应当已经遇到了齐承沅。
若是不幸些,她或许已经……
江赜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不敢再想。
“无知!林舟早已背叛了齐承沅,齐承沅哪有这么容易再信任她?”
阿勉眸光一动,抿唇没有说话。
江赜一想到林舟在北地不知所踪,一时怒火中烧,他声音阴沉,“余风,速速随朕回宫!”
余风立即就意识到了江赜想要做什么,出声阻止,“主子,此行太过仓促,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江赜却道:“朕没有时间了。”
余风一愣,他抬眸一看,才见江赜面上看似平静,眼中却酝酿着一场风暴。
江赜沉声道:“吩咐下去,朕要亲征北地,捉拿前朝余孽。”
这么久以来,齐承沅暗中窥视,在朝廷之中埋伏了不少人手,江赜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早已顺藤摸瓜,将齐承沅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齐承沅的线,无论明的暗的,江赜已然拔除了不少,甚至还有些是故意留下的,只等着最后一网打尽。
他本想等着时机成熟一些再行动,只是现在看来,他已不得不提前出击。
阿朝这才明白江赜想要做什么,他惊呼出声,“主子!北地凶险万分,主子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
阿勉也急切抬头,“齐承沅手中有沉寂之毒,随时可能害了陛下性命……”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江赜亲征北地的好时机。
江赜一抬手,止住了两人的话。
江赜冷眼扫过两人,“朕先不罚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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