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萧遥的军队已经在代州城外驻扎, 要去幽州就必须借道代州然后过太行山以北直捣黄龙。这主要是因为河北藩镇各自为政,几个大小藩镇犬牙差互,不一定会给萧遥借道。
北边就一个贺兰庆云, 看起来还好说。
但是,半个月了……代州城没有给萧遥借道的意思。
中军大营里,萧遥心急如焚。他撑开地形图放在桌案上, 兵贵神速, 栖迟一日就要多吃一日的粮食, 他耗不了这么久, 而且如果大军在外,铁关河从泽潞偷袭,到时候就白出来了。
泽潞是河东南边门户, 萧遥重兵集结在北, 如果前后被铁关河与贺兰庆云击断,那晋阳将会落在铁关河手中。
萧遥愁眉不展,抿了口茶。
太安静了,整个战场沉浸在危机四伏的安静中。
这天, 萧遥收到了来自城内的书信。原代州府衙班子的人答应萧遥可以里应外合。他暗喜,又得保住秘密, 于是对帐外吩咐道, “你们让傅海吟和聂柯过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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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帅你要我们进城?”聂柯挠了挠头, 和傅海吟面面相觑, “这这这……这咋进?”
“咋进?”萧遥不怀好意一笑, “你想想啊。”
聂柯指了指自己, 这什么送命题啊!眼看聂柯快哭出来了, 傅海吟扶额, “贺兰庆云闭城不出不给借道,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要么我们绕路走,要么我们攻城,代州也不好打,我们供给线拉得长,如果他切断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萧遥道,“城内有人说愿意和我们配合,所以我主张先打探对方虚实再做打算,海吟,你有办法吗?”
其实萧遥已经想好主意,不过作为主帅不能和下属抢功。他知道傅海吟应该也猜到了,故意不说出来。
“那什么,之前朝廷给了我们不少马,贺兰庆云是不是也缺马来着?我听人说贺兰庆云最近忙着给马配种,说不定能借此机会趁乱进去。”傅海吟道。
萧遥问,“怎么个扰乱法?”
“他们会在傍晚操练完在河边刷马,我们或许可以用几匹母马,把对面的公马勾引过来,然后他们那边可能就乱了。虽说这战场上的马都是骟过的,可这食色性也,马也一样,我先假扮牧马人进城,然后找时机里应外合……贺兰庆云应该不认得我。”
“认得也没事。”权随珠走着大爷步慢吞吞走过来,“我会易容,女英阁必学的功夫之一就是易容。小戚出来吧,让大帅看看我的易容成果!”
戚徐行生无可恋,穿着一身石榴裙,幂篱下白纱飘拂,依稀可见脸上胭脂色。军营里本不能有妇人,他恨不得找个地洞进去来回避那些好奇的目光,这会儿还得谢谢权随珠给他留了最后的面子,让他戴着幂篱不至于被人看见。
傅海吟只想自戳双目,“我不要易容。”
聂柯结结巴巴,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我……”
权随珠一拍手,“好嘞小柯,我来给你易容!”说罢她箍着聂柯的肩膀,将恨不得自尽的聂柯推着往前走,“能让我给你梳妆打扮,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戚徐行咬牙,“你是不是早就跟权姑娘通气了?”
傅海吟不置可否,相当于默认。
“啊啊啊啊……傅海吟,老子一世清白!”戚徐行的拳头雨点般朝傅海吟招呼,傅海吟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眼角泪花都快笑出来。
“别说,小戚,你穿这身还挺好看。”萧遥忍俊不禁。
戚徐行顿住了,他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手腕上有各种手链,那裙子让他走不开,胭脂水粉刺得他眼睛疼,发髻也沉甸甸的,脖子好酸,哪哪儿都不舒服。“怪不得权姑娘从不穿这些,也忒不方便了。”
“好看不就行了?军营里飞过的乌鸦都是雄的。”傅海吟扬眉,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你想了什么法子?”戚徐行忍无可忍开始卸妆,用袖口一抹脸上的胭脂,整个人跟鬼似的,吓傅海吟一跳,“怎么就需要女装了?怎么就非得女装?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呢?”
“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让第二个人闭嘴。”傅海吟白了一眼,“多言必失,不如闭嘴,打扮成姑娘的话,就不会有人找你们说话。”
萧遥夸赞道,“海吟的办法是真损,不过也确实有效,能去试试。聂柯说不定哪里见过贺兰庆云,一个云骧军出身一个禁军出身,每年难保打照面,海吟就不一样了,平戎军南征北战的,很少与京师军队碰头。”
戚徐行指了指自己,“所以,你们计划里没想让我去?”
此时周围瞬间死寂,似乎有一只乌鸦飞过,傅海吟马上撇开眼睛望向别处。
“那我穿……”戚徐行无比悲伤,原来自己的牺牲是没有用的,于是一扔幂篱掩面逃窜,意识到可能有人认得自己,又将幂篱戴上,小碎步走远了。
原地萧遥和傅海吟对视一笑。
“你们怎么都喜欢拿小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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