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府的牌匾似乎也换过了,约莫大门也重新刷过新漆,可能门口的石狮也不是原先那两只,但陆敬祯实在记不清了。
&esp;&esp;幼时在这里生活过的记忆早就模糊了,或许是他不愿刻意去想。
&esp;&esp;这些年他很少梦见父亲母亲,更别提十四年前那个火光滔天,血流成河的晚上。
&esp;&esp;不去想的好处,是他从不胡乱说那些不该说的梦话。
&esp;&esp;今晚只是,突然想家了。
&esp;&esp;乌洛侯律说他护不住郡主……
&esp;&esp;他见过那个把郡主害死的未来,可他这一次分明已经在尽力地弥补了。
&esp;&esp;来祝府的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没有成德二十七年那件事,他同郡主也算门当户对,他也可以像乌洛侯律那样光明正大站在郡主身边,为她杀人便杀人,更不必连替她遮掩都要编出什么出去醒酒的谎话。
&esp;&esp;他又细细想起他同郡主初见那时,听郡主身边的嬷嬷说郡主当时正是住在晋州易家,若没有那件事,或许当年他们在晋州的某个诗会上就会认识。
&esp;&esp;可惜世上不如意之事十八/九。
&esp;&esp;他早已是一抹游魂,没了家族依靠,连这首辅的身份也是淌过权力漩涡艰辛争来的。
&esp;&esp;此刻站在这里,他全然没有了回家的感觉。
&esp;&esp;祝府还是那座宅院,却也再不是他的家了。
&esp;&esp;至此他方知,他不可能变回祝忱,他同郡主这辈子都不可能门当户对。
&esp;&esp;“她如今这么信任我,都是因为你啊,祝先生。”
&esp;&esp;乌洛侯律的话时不时就回荡在脑海。
&esp;&esp;陆敬祯的手脚冰凉,是他亲手把乌洛侯律送到郡主身边的,日后豫北有塞北做后盾,郡主只会更加信任乌洛侯律。
&esp;&esp;日后郡主也会像对祝云意一样对乌洛侯律吗
&esp;&esp;她会不会真的成为,乌洛侯夫人……
&esp;&esp;隐隐被灼疼的胃骤然卷起一阵剧烈绞痛,冰凉额头顿时沁出一圈密汗,陆敬祯捂着胃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在雪地里。
&esp;&esp;“公子!”东烟丢下佩剑冲过去。
&esp;&esp;他突然怎么了?
&esp;&esp;沈嘉禾本能往前倾,脚下积雪顺着瓦砾滑出去。
&esp;&esp;徐成安脸色微变,快速出手,刀鞘挡住了滑出屋檐的小团积雪。
&esp;&esp;他悄悄收回刀鞘,将上面的雪抖落在脚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esp;&esp;东烟功夫不错,就这样有一团雪从他头顶掉下去,必然会被他发现。
&esp;&esp;将军也太不小心了!
&esp;&esp;徐成安抬眸时,见将军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下面。
&esp;&esp;东烟几乎是滑跪过去,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来:“公子?”
&esp;&esp;微亮光里,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地上的雪更白,还是他家公子的脸色白。
&esp;&esp;“冻着了?”东烟原先以为他是在雪地里站久了腿冻僵了,没想到他的手刚探入狐裘就摸到了陆敬祯用力捂着胃的手,他心下惊了惊,“胃疼?不对,是身上的毒发作了?”
&esp;&esp;沈嘉禾震惊看向徐成安。
&esp;&esp;徐成安蹙眉摆手,解药按时送去,陆狗体内的毒不可能好端端发作的!
&esp;&esp;“先回去。”东烟欲扶他起来,发现他根本站不起来,东烟只好将人背上马车,“公子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esp;&esp;他喃喃着将人扶靠在车璧上,又拢紧狐裘裹住陆敬祯全身。
&esp;&esp;“我没事……”剧痛过后,陆敬祯稍微缓过来些,他浑身顷刻发了身汗,整个人虚脱至极,“不是毒发。”
&esp;&esp;东烟的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不是毒发?
&esp;&esp;公子的酒量他是知晓的,不至于喝多了酒就难受!
&esp;&esp;车厢微晃两下,沈嘉禾便见东烟很快出来,他快速调转了马车方向驾车离去。
&esp;&esp;车轮倾轧积雪的声音渐行渐远,祝府门口很快只留下了几道凌乱车轮印。
&esp;&esp;徐成安终于站了起来,他拧眉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不解问:“陆狗今晚来这里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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