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冰儿抬泪眼看看一直垂手站在那里的海兰察,突然身子一矮跪在他面前:“海兰察!念我们曾经的交情,放过慕容业吧!我不会让你难做,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什么都算是我做的!哪怕再在这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我都愿意。”
&esp;&esp;海兰察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碰了三个头道:“奴才该死!”才伸手扶起冰儿,却绝不松口,思索再三方道:“公主,海兰察是皇上的臣子!”
&esp;&esp;冰儿知道无望,跌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她明白海兰察,更明白乾隆。
&esp;&esp;哭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了什么:“你好灵的耳目,你怎么知道慕容业在尚阳堡?”
&esp;&esp;海兰察本不想说,但冰儿目光逼视,他也知道就是撒谎也难轻易圆起来,心一横道:“我原来也有他的的消息,不过并不确切。他在尚阳堡,是前几天刚刚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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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几天,海兰察还在盛京驻防,那晚上,正在看师爷缮写的题本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海兰察警觉地拔出剑,偏身开门,到外面查看,却见地上放着一张字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有要事后门求见。”海兰察胆气向来很大,也不叫人,只身佩剑就来到后门外。
&esp;&esp;后门外是黑压压的群山和丛林,海兰察细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忽而耳畔风声一响,他随风转身,一道黑影闪过,海兰察眼疾手快,伸手去抓,只捞到了一片衣角,海兰察冷冷道:“来的是哪位朋友?既然要见面,鬼鬼祟祟的算什么?”
&esp;&esp;来人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海将军愿意见我,是我三生有幸,不过我此番前来,是有要求,你能答应我,我再见你。”
&esp;&esp;海兰察哂道:“笑话,这样提要求的,我能答应也不答应!你爱见不见,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罢,拔脚作势要走。
&esp;&esp;“你就不想拿到通缉要犯慕容业么?”
&esp;&esp;海兰察蓦地停住步子,细想想道:“是了,你就是慕容业吧,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果然是三生有幸,你还对我有要求?出来吧。倒让我听听,是什么要求?”
&esp;&esp;慕容业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地站在海兰察的身后,一袭黑衣,在北方微微带些凉意的夏季夜风里飘舞翻飞,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看见黑暗中一双眸子格外闪亮,继而他脸上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他笑了:“海将军真是好胆小,怕我提非分的要求么?”
&esp;&esp;海兰察转身也笑道:“随你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今儿个你横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esp;&esp;“未必。”
&esp;&esp;“试试?”
&esp;&esp;“海将军!”慕容业道,“我既然敢来盛京,就没想活着回去,只为了一个人。”
&esp;&esp;“谁?”
&esp;&esp;慕容业沉吟了一下,却道:“我也知道海将军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比那些贪婪小人。”
&esp;&esp;海兰察笑道:“抬爱!没想到你也会马屁了。”
&esp;&esp;慕容业扯起唇角一个冷笑,直接说:“三天后我要去尚阳堡,你到那里抓我,给你们公主一份功劳。”
&esp;&esp;海兰察一怔,脑子里乱乱的,他被破格提拔为盛京将军,就是有耳目报来慕容业的去向,乾隆的暗示、傅恒的明示就是让他尽量抓住慕容业,然后让功于冰儿,以名正言顺地释放冰儿,所以到盛京一年,他未敢明摆地照应冰儿,怕耳目太多,让功的事难做;将军的事务也颇繁杂,他的首要任务却是到处寻找慕容业的踪迹,此时正在焦灼之中。没想到慕容业却自己送上门来,且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慕容业……他知道自己这一自首意味着什么吗?
&esp;&esp;海兰察没有说话,慕容业便有些担心了:“海将军,好歹她也与你一起行伍,这点交情没有吗?再说你让功于公主,你们皇帝自然会感激你。”
&esp;&esp;海兰察收摄精神,笑道:“不用你告诉我。老实告诉你,只要拿到你,公主十之八_九便可以回京。不过,这么做,你……你倒愿意?”
&esp;&esp;许久不听慕容业的声音,终于,他背转身体,冷冰冰道:“跟你没关系。”说完,大踏步而去,海兰察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esp;&esp;冰儿只觉得自己好恨慕容业,恨得想咬下他一块肉来,想当面质问他怎么不念及自己的感受,要把自己推入无情无义中去。恨意过后,是无穷无尽的伤心,她明白,慕容业不是傻,他只是爱,心疼自己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希望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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