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身上的担子便愈轻。
&esp;&esp;她们虽处国境两端,命运却紧紧关联在一起。
&esp;&esp;孤身入阵的胆怯与忐忑在顷刻间扫净了,唐笙的思绪变得无比明晰,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更有底气。
&esp;&esp;想要齐军协助统一六部,划定唯一的丹帐大汗,库莫就必须退回原位,不得再攻打凉州城。
&esp;&esp;听了译官转述的话,金珠大臣面露狠戾,步步紧逼。
&esp;&esp;要想库莫后撤,你们必须拱手让出凉州城,撤回平梁大营。拿不出诚意就没有详谈的必要。
&esp;&esp;库莫常年困于贫瘠的戈壁,向北有罗刹人,向南又有其余五部阻止商贸,吃尽了商贸闭塞了苦头。凉州城及周遭土地是库莫破局的核心。
&esp;&esp;这是块肥肉,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愿松口。
&esp;&esp;你这样强硬,不怕死在这里吗?!
&esp;&esp;弯刀出鞘,银辉闪耀,寒风掠过,阴凉直逼唐笙喉头。
&esp;&esp;这样要紧的关头,帐外忽然传来通报,信兵语速奇快,听清奏报的官员面色垮了下来。
&esp;&esp;数道近似于质问的声音响起,唐笙凝滞的鼻息反倒平复下来。
&esp;&esp;译官说:你们齐人为何连和谈的诚意都拿不出来,竟还在城外袭扰?
&esp;&esp;此言一出,唐笙便知道是方家姐妹的手笔了。
&esp;&esp;库莫人这样惊诧愤懑,想必是她们打赢了。
&esp;&esp;唐笙微仰首,敛眸望着紧逼刀锋:你们想要凉州作为贯通南北商贸的要地,为后世寻得生机。唐笙揣摩着库莫人的心思,缓缓道,既然攻不下来,那便好生说话,说着说着就动刀做什么。杀了我你们便能如愿吗?
&esp;&esp;阶上的秦之娍竖起两指,于半空轻缓滑动。大臣会意,一脸愤恨地收起弯刀。
&esp;&esp;鼻息平复了,唐笙见好就收,凝望着她,抛出诱饵。
&esp;&esp;凉州也不是不能相让
&esp;&esp;刹那间,库莫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esp;&esp;但要约法三章
&esp;&esp;但说无妨。秦之娍道。
&esp;&esp;第一条,东西库莫交接凉州后不得听从丹帐号令,继续向前。
&esp;&esp;第二条,要以凉州为界,一旦齐军反攻,东西库莫要么调转刀锋夺取丹帐主城,要么按兵不发,不得开城迎人。
&esp;&esp;秦之娍摩挲可汗宝座上的镂空雕纹,低低道:那第三条呢。
&esp;&esp;唐笙唇瓣翕动,正欲发声,秦之娍忽又打断了她。
&esp;&esp;要立法度,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她道,敢问唐少傅,今日议完便要回营么。
&esp;&esp;回营。唐笙答。
&esp;&esp;天要暗了,雪夜难行,叫你连夜回去,失了我们库莫的待客之道
&esp;&esp;不若唐少傅就此留下,再同我商议商议这些个法则。
&esp;&esp;唐笙作揖:未曾备下馈与番邦的礼品已属冒失,唐笙怎敢叨扰。
&esp;&esp;有何不可呢。秦之娍道,诚意到了,事要办成,便是水到渠成了。唐少傅以为如何?
&esp;&esp;
&esp;&esp;起开,起开,起开!方十八推开挡路的兵丁,蹬上长梯。
&esp;&esp;她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上哨塔眺望一回,一面观察方箬的袭击战果,一面巴巴地盯着唐笙一行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心急如焚。
&esp;&esp;讲心里话,方十八是竭力反对边打边谈的,但唐笙离辕前和方箬一拍即合,她的想法便被弃置一边了。
&esp;&esp;她觉得两军对垒,倘使出现杀红眼的情形,孤入敌营的使者便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esp;&esp;方十八破天荒的反抗起方箬的军令来,方箬也不多说,将坐镇大营的职责交给她后,亲率一营兵马像往常一样继续袭击。
&esp;&esp;等待的几个时辰,她着实捏了把汗,时不时感到背脊发凉。
&esp;&esp;直到方箬率领兵马平安归来,她这种状况才有所缓解。
&esp;&esp;宽广的天际处,阴翳遮掩下的圆日缓缓西沉。一对人马穿过茫茫雪原,奔向残破的孤城。
&esp;&esp;方十八蹿下长梯,抽了令官手中的红旗挥得飞快。
&esp;&esp;厚重的吊桥放下,扑打起连片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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