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柳归鸿就这样扯的他的衣领，从玄铁剑上跃下，附身穿过缭绕的云海，落回纷飞桃红的人间。
&esp;&esp;纷飞落红擦过他们的翻飞的衣摆，最后又被紊乱的银白色灵力碾做尘泥，馥郁如故。
&esp;&esp;谢望舒被柳归鸿揪着领子抵在一颗碧桃树下，红绡轻薄，粗粝的树干硌得他后背发痛，他皱着眉想挥袖推开眼前无礼的弟子，却在看到那双眼眶通红的黝黑眼睛时，鬼使神差的收回了手。
&esp;&esp;他好像，很难过。
&esp;&esp;为什么？
&esp;&esp;柳归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谢望舒能闻到青年衣裳上浅淡的皂荚味道，他们就维持在这个姿势，直到柳归鸿颤抖着声音开口。
&esp;&esp;“…谢望舒，你身上的桃花香呢？”
&esp;&esp;柳归鸿攥着他衣领的手都在发抖，这么大一片桃林，谢望舒就在他身前，他却闻不到那熟悉的清浅桃花香。
&esp;&esp;可尽管他已经这般失态了，谢望舒的神情语气也只是淡淡的，好像柳归鸿对他来说并没有多重要：“什么桃花香？”
&esp;&esp;他那么淡漠，神情有九分肖似玄凤。
&esp;&esp;柳归鸿要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反复告诉自己这是谢望舒。
&esp;&esp;这是谢望舒。
&esp;&esp;这到底是不是谢望舒？！！
&esp;&esp;“谢望舒……”柳归鸿问他，刚开口的一瞬间他甚至没能发出来声音，清了清嗓子后，艰涩着哑声问，“你还是谢望舒吗？”
&esp;&esp;“是。”被他抵着的人回答的很干脆，他当然是。
&esp;&esp;“那你到底做了什么？！！”柳归鸿终于爆发了，他弯下腰，额头抵在红衣仙师的肩头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esp;&esp;明明只有一个夏天没有相见。
&esp;&esp;为何你会变回我最厌恶的模样？
&esp;&esp;“你是在怪我吗？”他从满眼灼红中抬眼看那神色平静的人，“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痴心妄想？怪我觊觎你？怪我要你垂怜？”
&esp;&esp;“是不是？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柳归鸿攥着衣襟的手缓缓放开，垂落，他没力气再抓紧那抹红，“…我不要了……”
&esp;&esp;“我什么都不要了……”
&esp;&esp;“谢望舒，我不要你回答我了。”
&esp;&esp;“你变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变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esp;&esp;“……”
&esp;&esp;柳归鸿感觉到谢望舒扶住了他的肩膀，把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掌心，他低头看去，是刚才挑起他下颌的那把灵剑。
&esp;&esp;“变不回去了。”谢望舒还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抓着他的手握紧了剑，“握好。”
&esp;&esp;柳归鸿怔忪看着他，手上没什么力气握不住剑，谢望舒也不恼，瘦白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握好。
&esp;&esp;“之前跟你说过，身为六君子手里应该有件像样的法器，你是剑修，当然得有把好剑。”
&esp;&esp;“之前给你的你也不喜欢，正巧，刚剖的红鸾脉，亲手给你炼制了一把好剑。”
&esp;&esp;“试试怎么样？”
&esp;&esp;柳归鸿低头看了看剑，又抬头看了看谢望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开口的声音很轻很轻：“……你说，你用什么炼的剑？”
&esp;&esp;“你把什么剖出来了？”
&esp;&esp;“红鸾情脉。”谢望舒回答他的问题。
&esp;&esp;柳归鸿看着他，说不出话。
&esp;&esp;当啷。
&esp;&esp;灵剑坠地，溅起落花。
&esp;&esp;他最恨的世界中最爱的人，此刻却让他吞声饮恨。
&esp;&esp;柳归鸿倒退了半步，谢望舒抬手搀扶他才没跌倒在地上，他却反握住那只搀扶他的手，发了疯一样猛地用力把人扯进自己怀中。
&esp;&esp;皂荚的清浅气息蛮不讲理的挤了他满怀，谢望舒挣扎了一下，柳归鸿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勒的更紧，黑与红融合的更彻底，两幅躯壳贴合到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这样就能看清彼此的魂魄。
&esp;&esp;真的能看清吗？
&esp;&esp;谢望舒不知道。
&esp;&esp;他在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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