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但或许……”
&esp;&esp;“不——朕以为,不会有人比老师对我更好了。”
&esp;&esp;姜孚得意道,眼睛笑得只剩弯弯一道缝。
&esp;&esp;这平日里都面无表情的帝王,现下竟笑得灿烂得几乎要发出光来。
&esp;&esp;“我很早很早就想通了,老师却今日才问。”
&esp;&esp;“我既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子嗣。”
&esp;&esp;“皇兄皇弟们有那么多孩子,随便挑一个来即位也就是了。”
&esp;&esp;“何必找人来打扰我们呢?老师?”
&esp;&esp;沈厌卿知道他是在试图用“随便挑”这种玩笑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仍然忍不住暗暗咬牙:
&esp;&esp;想这么远?
&esp;&esp;这怎么劝???
&esp;&esp;他是临时披甲上阵,姜孚可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做了不知多久准备。
&esp;&esp;罢了,罢了。
&esp;&esp;孩子还年轻,总有一天能想通的,不急于这一时……
&esp;&esp;姜孚见他眉头松下来,知道老师是不会再说他了,得寸进尺攀上去覆住捧住自己脸的双手。
&esp;&esp;“今晚让我睡在这吧?”
&esp;&esp;皇帝下了朝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在狂批折子抢进度。
&esp;&esp;“——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esp;&esp;“您讲故事,我听着。”
&esp;&esp;“驻景说文州有另一番天地,我不能去,就要烦您讲给我听啦。”
&esp;&esp;第53章
&esp;&esp;王尚书最近过的不太好。
&esp;&esp;自上次在御书房和兵部余桓吵输了, 又被小皇帝点出他报上来作为凭据的账目有些差错,他就好像矮了那边一头。
&esp;&esp;“湘州白卯河,清洲锦背江的河堤工事, 若是我没记错,似乎去年年底就验收了?”
&esp;&esp;“虽然那时也近腊月了, 可是算在今年的开支里总归不太合适……”
&esp;&esp;“不过这也只是我浅薄的推测而已。王爱卿或有其他考虑?”
&esp;&esp;小皇帝语气平和, 也不见要动怒的意思。
&esp;&esp;王霦背后的汗却是瞬间就下来了。
&esp;&esp;他多提这几项, 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凑凑数显得声势壮些。
&esp;&esp;哪知他贯口似的连着背出几十条,小皇帝竟能揪出唯二的那两个小小的点, 提出来问他。
&esp;&esp;而且又没有说要降罪,只是做了个试探的态度。
&esp;&esp;但他却是瞬间明白,圣人的立场已经定了。
&esp;&esp;这笔钱,就是把其他几部的经费都盘剥一遍,也不得不抠出来给兵部了。
&esp;&esp;也怪他太平日子过久了, 竟缺心眼到去忽悠皇帝。
&esp;&esp;虽然即使他不犯这个错误也未必会吵赢,但是被陛下这么一点,实在是太过丢面子。
&esp;&esp;若不是对面是余桓那个实心眼的,不知道害人,他当时的窘况早被精心刻画传抄不知几百几千回了。
&esp;&esp;阳春二月,正是御史台文兴勃发的时节……
&esp;&esp;这群疯子自六年前失了一个沈少傅,再没找到一个势大到值得集全台之力弹劾的。
&esp;&esp;因此也没了团结的精神,各自为营, 自找主题, 渐渐分出了好几派去:
&esp;&esp;专挑大事, 挑拨各部关系,唯恐天下不乱的;
&esp;&esp;盯住细节, 连谁上朝腰带没系好官帽没戴正都要奏上一本的;
&esp;&esp;听说甚至还有封笔不写,潜心编纂《弹叔颐集》续集的……
&esp;&esp;每每听到最后这个离谱的,王霦都有种吐血的冲动:
&esp;&esp;你们御史台不是向来打着“朝廷不养闲人”的旗号到处喷人吗!
&esp;&esp;怎么自己窝里养起废物来了!!!
&esp;&esp;奈何圣人到底还是每日要看这群人呈上去的折子,读一读他们写的那些够直接把人骂死的文字,再从其中挑些幸运儿点一点……
&esp;&esp;举朝上下,目前还没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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