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说的并不高深,浅显易懂,白子垣很快明白了,明白了又困惑:“命局卦理,不是最晦涩难懂的?”
&esp;&esp;为什么他听懂了?而且祝卿安说的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命理?
&esp;&esp;祝卿安:“卜算,并不只算命,易经六十四卦蕴天地变化之道,大道至简,也并没有那么难,只是世人不愿相信,更愿追逐心中的贪念。”
&esp;&esp;白子垣:“竟是如此么……”
&esp;&esp;祝卿安:“说起来,你近日总不见影子,去做什么了?”
&esp;&esp;白子垣顾左右而言它:“你不是会算?你算算呗。”
&esp;&esp;“我也不是什么都算,事事耗神,”祝卿安冷笑,“行,你非要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算算,你底裤什么颜色,是不是尚是童子……”
&esp;&esp;白子垣赶紧拦住:“别别义父!亲爹!儿子求您了!”
&esp;&esp;祝卿安哼了一声。
&esp;&esp;白子垣把他拉到暗处,小声快速道:“我忙着救人去了!特遣团不是说一起掳来的人都被他们杀了?他们撒谎呢,这里已经进了中州地盘,他们抓的人里也有中州百姓,哪里敢杀?不怕中州侯报复?他们搞欺诈局呢!用我们这边吓唬他们,用他们那边吓唬我们,死人是有,但其实哪边都没全死!”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祝卿安大脑迅速转动,边听边想。
&esp;&esp;回到房间,年年立刻冲他招手。
&esp;&esp;祝卿安不敢不回应。艰难境遇里,一直怯怯的,安全感缺失的小孩终于能鼓起勇气表达,他如果再行拒绝打击,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不太好。
&esp;&esp;年年见他走来,又眼睛亮亮的看向萧无咎,大胆伸出小手,去抓他的衣角。
&esp;&esp;萧无咎面无表情,但并没有拒绝。
&esp;&esp;其实他身上偶尔有血腥味,可小姑娘并不害怕,定然是那夜一起经历了什么……
&esp;&esp;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esp;&esp;祝卿安不知道。
&esp;&esp;中州侯三个字简直是流量密码,周围对于他的议论从未停过,祝卿安听到人们各种夸他,关于武功,关于胆气,关于护短,关于魄力……
&esp;&esp;这些离祝卿安都很远,他从未见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人只有一个优点——
&esp;&esp;好睡。
&esp;&esp;只要靠近,就能睡好。
&esp;&esp;祝卿安已经迅速摆好姿势。
&esp;&esp;不过时间还有点早,连小姑娘都还没那么困。
&esp;&esp;大眼睛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她蹭到祝卿安身侧,小小声问:“哥哥……月姑娘是谁?”
&esp;&esp;她终于说话了!
&esp;&esp;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软软的,糯糯的,可爱极了!
&esp;&esp;祝卿安心中很难不柔软:“是一个故事的女主角?”
&esp;&esp;好像是之前桃娘和丫鬟讲过的话本子。
&esp;&esp;“她死了……我也会死,”年年眼睫微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害怕的事,“这是我的命么?”
&esp;&esp;祝卿安:“怎么会?年年是个很有福气的小孩,此事了了,会平平安安长大,孝敬母亲,家庭美满,福泽绵延。”
&esp;&esp;他并没有哄小姑娘,是认真看相说话的。
&esp;&esp;年年抿了唇,不再说话,只低了头,额头靠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
&esp;&esp;祝卿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挺快,可能这几夜睡得太好,精神补足,觉不需要那么多,天未亮时,他就醒了。
&esp;&esp;萧无咎还在睡。
&esp;&esp;祝卿安视线掠过打小呼噜的白子垣,竟然说中州侯不爱睡觉,这不是挺爱的?
&esp;&esp;房间里有血腥味,又少了一个人。
&esp;&esp;是之前带头排挤他,后来又言语攻击过罗莫的人。
&esp;&esp;他看向罗莫,罗莫竟然也不闪避,视线直直迎上来——
&esp;&esp;没错,就是我干的。
&esp;&esp;你们忙活的时候,我也不能闲着不是?
&esp;&esp;我要掐算的准,就能准,说有人死,就有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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