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隅顽抗吗?”
&esp;&esp;叛军在人数上本就不占优,只是凭着一股气势才勉强与禁军僵持。这会儿听到柳国公已死,那股强撑着的气势顿时泄了大半。
&esp;&esp;在禁卫的不断呼喝下,有叛军主动丢刀弃甲。
&esp;&esp;有第一个人这么做以后,抛下刀甲、放弃抵抗的人越来越多。
&esp;&esp;到最后,始终坚守在季渊晚和柴承嗣身边的,不过寥寥数十人。
&esp;&esp;略作一番缠斗,这些人都被拿了下来。
&esp;&esp;郑新觉亲自上前,搜走季渊晚和柴承嗣身上的利器。
&esp;&esp;霍翎微微偏头,对全程沉默不语的文盛安四人道:“几位大人,随我一道过去看看吧。”
&esp;&esp;有宫人在身侧撑伞,霍翎走到季渊晚面前,看了眼柳国公死不瞑目的尸体,又看了眼掉落在尸体不远处的长箭。
&esp;&esp;箭尖寒光凛冽。
&esp;&esp;其上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esp;&esp;“季世子。”
&esp;&esp;自柳国公倒下以后,季渊晚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神游天外的恍惚中。
&esp;&esp;他被按倒在地,束发的玉冠不知何时碎裂了,头发凌乱披散,被雨水打湿后,紧紧贴在他的脸庞和脖颈处,浑身上下写满狼狈。
&esp;&esp;一大团鲜血自柳国公身下洇开,混合进雨水里,漫过他的膝盖。
&esp;&esp;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冰冷女声,季渊晚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esp;&esp;他缓缓抬头,望着伞下一身清爽、纤尘不染的霍翎,恐惧自心底蔓延开。
&esp;&esp;那是一种远比面对皇伯父时还要深刻的恐惧。
&esp;&esp;霍翎微垂眼眸,居高临下打量着季渊晚。
&esp;&esp;她进宫已有数年之久,但为了避免麻烦,她极少和季渊晚碰面,偶尔碰到了,也是以季渊晚低头行礼问安告终。
&esp;&esp;这还是霍翎第一次端详季渊晚的面容。
&esp;&esp;他生得与端王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
&esp;&esp;但不同的是,如今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esp;&esp;“大燕开国几十年,出过不少位亲王。每一位亲王世子能承袭到的爵位都是郡王。”
&esp;&esp;“只有你是例外。”
&esp;&esp;季渊晚愣愣地看着霍翎,也不知道有没有将霍翎的话听进去。
&esp;&esp;“这难道是因为你的父王曾经为国朝立下过什么大功,才惠及了你吗?”
&esp;&esp;“你能不降等袭爵,是因为你曾被先帝养在皇宫里;你能有此殊荣,是因为你受了先帝的恩惠。”
&esp;&esp;“可是现在的你在做什么?”
&esp;&esp;霍翎回头,望向身后的太和殿。
&esp;&esp;那里灯火通明,是先帝停灵之所。
&esp;&esp;季渊晚依旧在愣愣地看着霍翎。
&esp;&esp;漫无边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素白,以及长明灯所构筑出来的昏黄,成为天地间仅剩的三种色彩。
&esp;&esp;霍翎恰好身处于这三种色彩的中间。
&esp;&esp;这一刻,周围的风雨声和伤患低低的痛呼声都在远处,季渊晚只能听到这位皇伯母冰冷的声音,仿佛九天之上的神明在对罪人降下审判。
&esp;&esp;“哀家说过,世子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只可惜,你的孝心用错了地方。”
&esp;&esp;“在天章阁读书时,你的表现一向很好,教导过你的夫子也都夸你聪慧知礼。从皇宫离开后,你在端王府和柳国公府待了这么久,难道从未察觉过他们的狼子野心吗。在他们决定起兵谋反时,你又做了些什么?”
&esp;&esp;“先帝尸骨未寒,你就亲自领兵,杀入皇宫,杀来太和殿。”
&esp;&esp;“对你来说,亲王之位还不够吗?”
&esp;&esp;季渊晚唇角微微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esp;&esp;但霍翎的话,终究还是在他心底掀起了波澜。
&esp;&esp;他忍不住问自己:亲王之位,还不足够吗?
&esp;&esp;霍翎等待片刻,没有听到季渊晚的回答,视线重新落回他身上,却只看到一张茫然无措的脸庞。
&esp;&esp;“怎么,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吗?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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