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那么一口。
&esp;&esp;鹿呦慢腾腾地坐了下去，紧紧注视着她，仍旧不放心。
&esp;&esp;章文茵长而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艰涩地滚了下喉咙，挤出低轻的声音：“我那时候被……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手机被收走了。”
&esp;&esp;空气猝然变得稀薄。
&esp;&esp;鹿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便全身，直冲天灵盖，叫她浑身发冷。
&esp;&esp;她不用费力，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对章文茵不回信息的各种揣测。
&esp;&esp;她满腹怨言，恨章文茵的不理不睬，却从未想过，章文茵不是不想回。
&esp;&esp;而是根本没办法回她。
&esp;&esp;“怀你的时候我受了不少罪，生你的时候，大出血，更是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因此我对你的感情特别复杂矛盾。我为你的出生欣喜落泪过，也为生育付出代价太大后悔生下你过。
&esp;&esp;我是21岁生的你……”
&esp;&esp;21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esp;&esp;鹿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esp;&esp;章文茵说：“听我说完吧。”
&esp;&esp;鹿呦薄唇抿紧，收了话头。
&esp;&esp;“老实说，我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去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esp;&esp;章文茵无奈地笑了一下，视线越过她，看向对面的隐秘角落。
&esp;&esp;那里有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围着哺乳巾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esp;&esp;“喂奶很疼，白天喂晚上也得喂，坐月子很烦，吃不好睡不好。身材走样，职位被替，没有时间去减肥，更没有时间练琴。周围所有人张口闭口都是——你得为了孩子怎么怎么样……孩子的需求至上，而我的需求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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