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嬷嬷无奈道：“娘娘莫要生气，这是规矩，奴婢也舍不得您啊。”
&esp;&esp;邓姣肚子咕咕叫，想找殿外把手的侍卫想想办法弄点吃的来，但已经来不及。
&esp;&esp;皇亲国戚已经在太和殿外占好位置，百官天没亮就等在午门外，皇后要在太后现身之前到场等候。
&esp;&esp;没办法，邓姣饿着肚子，跟随嬷嬷的引导来到祭坛北侧，按照流程站好位置。
&esp;&esp;才刚卯正三刻，天光还灰蒙蒙的。
&esp;&esp;广场上站满了穿着祭祀礼服的皇亲国戚。
&esp;&esp;只有太后、皇后和皇子公主们，还穿着纯白的丧服。
&esp;&esp;殿门外已经下跪的官员们穿的是官服，官帽边缘挂着白色帽穗。
&esp;&esp;内外挤满了数百号人，却安静得连呼吸都不可闻。
&esp;&esp;孟冬寒凉的空气清冽，檀香与龙涎香的气息，在晨风中缓缓流动。
&esp;&esp;广场中央，九层玄元祭坛巍然耸立，高约三丈六尺，紫檀木为基，镶嵌玉石。
&esp;&esp;坛上铺陈着流金祥云纹锦缎，层层叠叠，最上层的太极香案以沉香木雕就，案上陈设着各类法器。
&esp;&esp;只有一名天师立在祭坛之上，其他三十六名道士在坛下，分列两侧。
&esp;&esp;不知是肚子太饿，还是这里气氛太过压抑，邓姣感觉头晕胃疼，手心冒汗。
&esp;&esp;等太后驾到时，邓姣随众人一起行礼。
&esp;&esp;不久后，随着编钟声响起，天师引领群道诵经行香，开坛作法。
&esp;&esp;邓姣知道前两轮做法都跟自己无关。
&esp;&esp;她低着头，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养精蓄锐。
&esp;&esp;心中反复默念着待会儿上祭坛要念诵的法咒，心情越来越紧张。
&esp;&esp;这咒词实在拗口。
&esp;&esp;虽然一整晚死记硬背，感觉已经滚瓜烂熟了，但是此刻气氛太紧张，脑子时不时一片空白。
&esp;&esp;她有种看一个字看太久认不出来了的荒谬感。
&esp;&esp;默念的咒词不断卡壳，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esp;&esp;万一在祭坛上出乱子，太后不得把她当场拉去殉葬？
&esp;&esp;邓姣紧张地偷偷抬眼看向祭坛上三人的背影——
&esp;&esp;祭坛上，太后右手牵着矮墩墩圆滚滚的小太子，左手搭在一旁身姿颀长笔挺的燕王胳膊上，正在配合天师念咒词。
&esp;&esp;即便是邓姣也能隐约意识到眼前景象的政治含义。
&esp;&esp;太后要扶持登上皇位的就是她牵着的小太子，而她依仗的靠山则是手握兵权的燕王。
&esp;&esp;第一轮作法结束后，燕王搀扶太后下了祭坛，转身独自再次走上祭坛，开始了第二轮配合。
&esp;&esp;听见燕王对答如流，邓姣不断深呼吸。
&esp;&esp;下一个就轮到她上去了，她紧张得默念的咒词都快念出口了。
&esp;&esp;时间的流逝变得无限慢。
&esp;&esp;听见天师朗声说出一晚上听了无数遍的熟悉召唤，邓姣深吸一口气，迈步绕过旌节幡走上祭坛。
&esp;&esp;方才还过分紧张的情绪仿佛忽然被她强制屏蔽了。
&esp;&esp;那些佶屈聱牙的咒词，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在她脑中盘旋。
&esp;&esp;要等天师念到“开太乙救苦之门”这几个字，她才能跪到蒲团上，磕头三次，然后起身，从燕王手里接过那串摇铃，接替他继续下一轮法事。
&esp;&esp;很简单，不用紧张。
&esp;&esp;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
&esp;&esp;邓姣下跪的时候尽量降低呼吸的声响，近乎屏息。
&esp;&esp;虽然被帽子遮着半张脸，但她依旧神色肃穆，没有半分怠慢。
&esp;&esp;她干净利落地连磕三个头，支起右腿，猛地站起身，伸手去接燕王递过来的摇铃。
&esp;&esp;眼前一瞬间白光刺目！
&esp;&esp;低血糖发作的眩晕感，让她周遭的整个世界疯狂扭曲。
&esp;&esp;仿佛是绝境中的求生欲，邓姣并没有当场昏倒在地。
&esp;&esp;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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