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半夏说不出话来,可是她看着柳贵人,竟然笑了一声。
柳贵人有些错愕,她皱眉问:“你笑什么?你是在嘲讽我吗?你给我说!”
可是柳半夏如今嗓子哑着,怎么可能说得出话来,只是一脸怜悯的看着她,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吃瓜吃到这里的叶斐然惊呆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柳贵人从头到尾都是以自己的面貌示人,她没有戴过人/皮面具,也没有易过容,她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那是因为从头到尾,参加选秀的是她,在皇宫内行走的也是她,从来没有柳半夏什么事儿。
而会让她身份暴露的点也只有柳氏兄弟,但外男入宫觐见极难便保护了她的安全,再加上她只要求见柳悬壶这个二愣子,以至于直到如今她竟然没有丝毫败露。
至于张淑妃,她只见过儿时的柳半夏,女大十八变,没能认出真正的柳贵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叶斐然十分佩服柳贵人这一手好棋,如果不是绯玉公主入宫,此时的她恐怕已经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她的所有任务。
因为在原着里,张淑妃死后,皇帝的身体就一蹶不振,没再有过起色。
余贵妃也在她的设计之下死去,四皇子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的养子。
六皇子被她养废了,一直幽禁在储秀宫里,几乎不让他出门。
更不用说苏家,这个时候的苏家已经该死的死该散的散,苏家军也成了一盘散沙。
只等一个明年开春儿,皇帝的身子一病再病,四皇子便会被封为太子。
到时候假柳贵人就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还会故意拿这些事去要挟皇后,故意让皇后忌惮她,从而让她从前所做的事东窗事发,再让柳氏全族跟着她一起陪葬。
叶斐然越想越觉得脊椎发凉,柳贵人这一手是多么精妙的一局好棋。
他难以想象,凭她一个小小女子,可以在皇宫里这样搅弄风雨。
看似只是后宅里微不足道的争斗,斗来斗去,却覆灭了整个大宁。
后面的故事就不用叶斐然多说了,自然是大宁在四皇子这个并无治世之才的皇帝治理之下逐步走向末路。
叶斐然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却远远的透过窗户看到走廊里站了两个人,正是洛亲王和苏予澜。
叶斐然的吃瓜雷达猛然就动了,心想我吃瓜吃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吃,那不得好好珍惜一下?
这么想着,他当即从窗户上爬了下去,踩着假山上咯吱咯吱的雪,悄悄藏到了距离苏予澜和洛亲王两米远的假山石后面。
只听洛亲王的语调里透了几分调笑,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故意在躲我?知道我来了,就找借口来斐儿和六皇子院子里。我是会吃了你,还是会把你怎么样?”
说着他上前一步,苏予澜却跟着后退一步,脸色微赧道:“我……没有躲你,就是过来看看斐儿。”
洛亲王道:“你说谎的时候习惯把眼睛看向一边,是不是你自己都没发现?”
苏予澜泄气般的垮下了肩膀,声线变得平缓起来:“你找我有何事?”
洛亲王道:“子语。”
苏予澜不解:“什么?”
洛亲王道:“我昨夜给你取的字,子语,好听吗?”
苏予澜没想到,他昨天随意的一句话,洛亲王竟然都记到了心里。
虽然他这个时候非常不想见到洛亲王,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开口声音干涩的问道:“何解?”
洛亲王道:“谦谦君子,语笑阑珊,也有圣人言的意思。”
《论语》中一直用子曰来代替孔子说,也就是孔子所说的语言。
他开口闭口就是非礼勿言,所以洛亲王便想到了子语这个名字。
谁料苏予澜却有些羞赧的说道:“托大了,我不配。”
洛亲王道:“你配,如果连你都不配,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这个名字?你可不单单是难得一见的今科状元,还是京城众才子口中的楷模,哪里不配了?”
苏予澜的脸红到了耳根,想到昨夜的事他就心里发慌,开口道:“君子可做不出那种事。”
洛亲王一把捉住他的手,上前在他耳边问道:“哪种事?”
听到这里,叶斐然的耳朵支棱了起来,心想他俩该不会是……于是他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苏予澜气结:“你还问?我昨夜就不该留宿在王府,也不该喝那么多酒,对不起我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洛亲王有些受伤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厌恶?”
苏予澜语噎,半天才道:“不……不是。”
洛亲王的语气里仍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如此躲我?”
苏予澜道:“你是我舅舅!”
这句话一出,两人之间安静了半天,苏予澜缓了片刻才道:“我们……这样不行,我们这样……如何向我父母和苏老太妃交代?我们这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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