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安德烈出生在一个贫穷的移民家庭。
骗子、赌鬼、酒徒、娼妇和瘾君子……打记事起他生活的贫民窟就是如此这般光景。在这样哪怕家中窗户连一片完整的玻璃都没有的条件下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有未来的,充斥着喧嚣和混乱的环境下,年幼的孩子要么成为被淘汰的牺牲品,要么成为残酷暴躁的混混流氓;与其小小年纪就被绑去卖器官或者贩毒,不如当挥舞拳头的那一方——
他一穷二白,一无所有,口袋比拳头还干净,蓬头垢面却又面露凶光,哪怕是象征纯血白人的金发也不会让人将他与富人区的贵族联想上半分。然而上天却赋予了看似渣滓的他一项无与伦比的礼物——暴力至高无上。
骨头被自己挥出的拳头打碎的脆响给了他莫大的鼓舞,托马斯就是这样在一场场战斗中证明自己与生俱来的武力天赋。看不起他又怎样?挡路的家伙会在自己的力量面前改变态度,那些傲慢的脸总是会变得涕泗横流,像狗一样跪着求自己饶他一命。青年如此想着,这已经是他懂事以来越发坚固的价值观了。
他不愿去上学或者走什么正道,父亲是酒鬼,母亲是瘾君子,大家都忙着吃喝嫖赌,没有人会说他不务正业,倒不如说这对于出生在这里的人而言毫无用处。非管制区的贫穷和混乱会吞没人心,如果需要忏悔,那这片土地上滋生的恶魔足以让上帝眼前一黑。
力量、权力、能力、暴力,不断转化,不断攀升。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小首领。
阳光照不进的灰暗巷子里,喝骂声和拳拳到肉的闷响吓出垃圾堆里的老鼠,这在贫民窟中是屡见不鲜的光景,没有人闲得去深究黑暗处正在发生什么。
正如托马斯也不会去深究为什么会被堵在这里暗算。
报复对于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无非是他前两天又打断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家伙的腿,可被他折断四肢的人实在太多,当时涕泗横流吓尿裤子、回头再去找人报复自己的也比比皆是,所以——他只需要先把面前的人揍趴下就好了。
年纪小小却已经堪比成年男人的体格给了他很大优势。
无视对方手中的砍刀,托马斯一巴掌抓住来人脖颈,紧扣的五指陡然发力将措不及防的小混混砸进墙里。
一声头骨的脆响传来,解决一个敌人的代价是肩膀上挨了一棍。托马斯不是法,男人锁定猎物的视线要多荤有多荤,可对上的眼眸却极为清澈,仿佛丝毫没有被这滚烫的情欲沾染。这眼睛总是看得恼人,男人的赤瞳暗了暗,再睁开时已被金色覆没,喘出一声野兽般的沉吼,他欺身吻上那双眸子。
莱奥纳多反射性闭眼,他感觉自己被大猫拿口水洗脸了。
“别发情,压下去。”仿佛不用看就知道托马斯变成了金瞳,无波无澜的语气处处透露着毋庸置疑,“这建筑没用强化材料,经不住你折腾。”
肉体碰撞、结结实实砸上地板,发出一声沉闷有力的“咚”。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下,不断有细细碎碎的动静传来。
“没事…呼…哈啊!等等、别…呃!”托马斯可不想这家伙把自己捆上就跑了,“真没事!喂!我都说了我可以用念力让它们维持不动!不会塌、我保证!”
被青年摁在身下的躯体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托马斯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就这件单薄的衬衫也被兴奋隆起的肌肉绷裂,褴褛地贴在健壮的躯体上,勾勒出明显的壮硕男人轮廓,胸前的纽扣不知去向,两块饱满的肌肉呼之欲出,尖端的凸起尚未受到刺激已经变硬变烫。小腹下的欲望抖擞狰狞,肌肉纠结的长腿有力地锁住青年的腰,怎么也不愿放人离开。
而不用手,是因为臂膀被绑,结结实实地反剪在腰后。
因为这家伙过于配合而绑得极快的莱奥纳多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信你个鬼。
他甚至反省自己最近有干过什么很过火的事情吗?托马斯的对他的渴求明显又往上翻了一倍,简直到了不顾场合不分时间的地步。
莱奥纳多甚至怀疑这金毛狮子已经被情欲烧坏了脑子。正如当下,被摔在地上、捆住膀子,如此居高临下的审视在平时足以激起大男人本能的不悦,而他现在确实是被刺激到了,却是红着难耐的双眼,喘着浓烈的粗气。
而胯下汩汩流水,一柱擎天。
似乎是从医院恢复意识之后就变了。
略微思索,莱奥纳多顺手弹了一下滚烫的龟头,“闹够了就起来,腿放开。别崩了伤口。”
“嗬啊!……呵、哈,没关系。”托马斯涨红着脖颈,笑得狂气,饱含情欲的嗓音透露着发自内心的愉悦舒爽。——他甚至把胯部又往莱奥纳多手上凑了凑,“没事啊、呼……你会治好我。你…我是你……最感兴趣的…哈……”
我是你最感兴趣的那件东西。
哪怕好像跟一切事物都毫无牵挂,哪怕那双该死的、清澈得过分的眼睛留不住任何东西,你仍旧会出手干涉我的结局。
你才没有做到万事不经心,莱奥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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