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生产当口能不能喝。
“仙子抿一口吧,这水太凉了,恐怕不能多喝。”
可嘶叫多时的应渊早已唇干舌燥,嗓子都要冒烟了,哪里顾得上这些。碰着水就咕咚咕咚往下咽,恨不得将杯底都舔干净。
一杯冷水下肚,不多时应渊就拧紧了眉头,捂紧了肚子一抖一抖地抽搐。
“呃,啊…疼,生不出来啊,嗯啊……”
我暗叫不妙,生产的妇人果然是受不了一点寒凉的。血还在大股大股地流,如今这般若不马上把孩子生出来怕是要不好。
“仙子,我们……”
正准备把应渊扶起身来,我才发现这火毒已经发作了,只不过他身子沉才没有让仙力爆发出来。应渊此时已经意识涣散,嘴里喃喃着好疼,不要之类的词句。
我左思右想,变了一条白绫出来。悬挂在房梁上,将应渊两只的手腕绑缚在上面,使人半跪在榻上。这样即便母体使不上力,孩子也能顺势娩下。
“桓钦,我好疼……”
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听到了应渊喊另一位帝君的名字,其他三大帝君皆死于仙魔大战,独剩应渊帝君。
血水将应渊的白衣染得殷红,沿着腿根蜿蜒流淌,滴落在地上汇成血泊。沉重的身子全靠白绫吊着,脱力地来回晃荡,白瘦的手腕被勒出了一道血痕。一开始应渊嘴里还说些含糊不清的糊涂话,最后也昏死了过去。
我向下推着应渊高隆的腹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孩子终于诞下了。
我纳了那人已经数月有余,他倒是乖顺,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母亲总是让我多关心他,他一个人大着肚子嫁过来不容易。若不是仙魔大战死伤惨重,天族势弱,他又怀了我的孩子,堂堂帝君岂能给我做妾。
我冷笑,要不是他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还怀上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背叛唐周?最可恨的还是他那张和唐周一模一样的脸,我绝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巧合。
唐周在凡间历劫不知何时是归期。如果回来看到我违背当初誓言,还纳了一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人,不知道会怎样……
我越想越烦燥,想起那张总是冷然又似是委屈的脸,虽然和唐周一模一样,却很好分辨。唐周总是明媚地笑着,而那人总是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
想着想着,人居然已经站在他的庭院外面。应渊一个人独坐在回廊上,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坠在他腰间看起来十分沉重。他似乎很难受地轻抚着高隆的腹部,另一只手按揉着腰身,缓缓喘着粗气。
侍候的婢女都哪里去了?就算只是个小妾好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我的骨肉,居然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心疼应渊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人是活该到这儿来吃苦,好好的帝君不当来给我做妾。佯装闲庭信步地走到应渊跟前,他颦了颦眉,还是挺着肚子跪下来给我请安。
“请主君安。”
真是做作,大冷天穿这样单薄的衣裳也不怕冻着孩子。我没有对他说一个字,漠漠地走过进了房内。居然连屋子里也这么冷,不知道这个人平时究竟是怎么过的。
我族有明令,家中妾仆不得擅用法术,否则家主有权随意处置。应渊一身仙术在这儿毫无用武之地,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与家婢无异。
应渊从外面慢步挪进来,站在一侧,似是恭顺面上却毫无怯怯。
“主君寻妾身何事。”
声音有些低哑,面如纸白。纤瘦的身形和高耸的腹部极不协调,仿佛随时要把腰肢坠断。
“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去领炭火了。”
“领个炭火身边就没人了?一点余炭都没有?”我有些忿忿,又觉得好笑。下人尸位素餐,不会管教也不会通报。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天族战神一朝做妾,居然活成了这副凄惨模样。
“主君如果觉得冷,就回吧。”
应渊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双柔荑环着腹底,语气平静得有些冷漠。我盯了他一会儿,走上前去拽过他的手。应渊猝不及防地踉跄着退了一步,终于抬眼与我对视。
“不惜爬上我的床挺着肚子也要进我家的门,当了婊子现在立什么牌坊?”
这样难听的话我说过不止数次,他平静如死水的面色终于有了些波澜,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桎梏,仿佛咽下了极大的委屈。
“我没有……”
又是这三个字。应渊每每拿着这张与唐周无二的脸做出无辜隐忍的表情,我都想再狠肏他一次揭开他虚伪的面目,让人看看他在床上是如何摆出一副承欢的淫态。
“进门这么久也没服侍过夫君,天族人不会都像应渊帝君一样不知礼数吧。”
我将“帝君”二字咬得极重,毫不掩饰其中讽刺羞辱的意味。应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更不再反抗我。
“妾身知错……”
见他这副任人折辱的卑微样态,我心中的烦躁并未有分毫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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