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就是窑子窝,据说张家最漂亮又没身份的纯麟都在那里面。也跟碧琪进过红楼,就像一间大的戏园子,园子内有三层,明面是吃饭听戏的地方,阁楼上的房间住着卖身的楼哥儿、楼姐儿,晚上大门一闭,里面灯火通明,彻夜欢愉。
张碧琪除了做男人生意,其他时候会在院子里嗑瓜子闲聊。
孩子们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唱,他们也不觉得吵,聊的热火朝天,红楼的事,花厅的事,包括外面大院听说到的消息,他们都会互相分享。
张玉卿过的不好,情儿也身陷囹圄,一年后张淑贞病入膏肓,撒手人寰,情儿大哭一场。
张瑞雷倒是为张淑贞的后事上了心眼子,他告诉情儿将他姐姐送入山里的族人坟场,祖坟是进不去的,只能安置到那里,这件事情儿是感激他的。
张瑞雷将他当外室养了几年,肚子被养好,居然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张瑞雷很高兴,情儿却心思复杂,这个男人与人合谋害死他们赤蛇那么多人,不仅霸占自己还霸占自己的孩子,如今竟还想让自己给他生个。
张瑞雷开始还想隐瞒,等情儿将孩子生下来,结果被嘴碎的下人捅到张玉莺面前,张玉莺跑去她娘面前哭诉谩骂,这一次女人终于忍受不了,带着一帮人找到情儿住的偏院,兴师问罪。
张瑞雷安排的么么和丫鬟出声劝夫人离开,结果两人被女人指使下人愤怒殴打,情儿想护着这两个平日对他还不错的人,不免惊慌失措。结果双方争执中,情儿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摔到地上,肚子传来痛感,情儿感觉他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可心里却无端轻松了一截。
见他身下见红,大夫人也瞬间慌了,赶紧让人去喊大夫。
这样也好,也算没有背叛,情儿流着眼泪晕了过去。
等再一次苏醒,张瑞雷沉着脸站在床边,低声告诉他孩子没了,情儿虽然不愿意给他生,却还是在听到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流下泪来。
男人心疼地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我给你换了一批下人,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
张瑞雷很恼火,好不容易得个孩子,被这么一闹直接没了。
情儿失去了孩子,男人居然准许阿赐来看望自己的母亲,阿赐还小懵懵懂懂,也不认识人,抱起阿赐痛哭一场,如今只求阿赐能长大活下去。
下一步,张瑞雷堂而皇之的将人接进丹青内院,先去拜见母亲,张胜茉看着张情儿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她最讨厌赤蛇那群纯麟身上这股子柔弱,她有个老情人如今正是得了一个赤麟的纯麟儿,每日乐不思蜀都不惦记她了。
“我说哪来的狐狸精迷了你的眼,惜琴、莺儿去闹事,还摔了我的孙儿?”
张瑞雷板起一张冷脸:“这事您别管,情儿是怀了身孕,但现在没了,她们害死我儿子,我饶不了她!”
情儿紧张的抓紧手里的真丝手绢,张胜茉摆手:“罢了,不要太过,否则我不好和亲家交代。”
有了张胜茉点头,张瑞雷带着张情儿住进了内院,白日处理要务,晚上就缠着情儿亲热。
情儿痛恨他,却屈服于纯麟的本能,他们离不开纯麒,发情期更是期盼缠着纯麒的触碰,渴望与之抵死缠绵。
从张碧琪他们闲聊中,张玉卿知道了一件令人惊骇的事情,他小舅舅被他那个大伯强行霸占,做了外室,几天前刚被舅妈推掉了一个孩子,至于他娘据说病死了。
张玉卿强压下心头的愤懑,娘没了,舅舅被人霸占,也不知道阿赐如今怎么样,不过毕竟是舅舅的孩子,应该不至于被虐待。
一日黄昏时分,碧琪带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屋,张玉卿被赶了出去,他拉紧身上的破棉衣,太阳下山后暖意瞬间消失,走到花厅院口窝在一旁,想凭着院口的火把和灯笼取取暖。
看守院子的是两个麟卫,有个麟卫家贫如洗,和阿年住在一个院子里,对这个孩子也很熟悉。
“怜儿。”
“米叔。”
“你嬷嬷又在做那档子生意呢?天气这般冷总把孩子赶出来,来,我这里只有一些酒,喝一口驱驱寒。”
接过男人手里的酒喝了一口便还回去,烈酒辛辣呛口,张玉卿咳嗽几声,另外一个麟卫回头看了一眼:“不如让他进去,后面那厅里有火盆暖和,你躲在一个角落取个暖,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米叔也小声劝道:“估计要搞一晚上,怜儿,你偷偷进那楼里,找个角落待着,里面整晚都有火盆,今天门口守着的是若哥他还挺好说话,你乖乖的别惹事就好。”
张玉卿揣着手进了红楼,轻车熟路的摸到大门口,门口几个守卫见他花厅过来,有人拦下他:“干什么的?”
张玉卿低眉顺眼的说道:“给楼里少爷跑腿的。”
对方打量着他,破烂的棉袄,干瘦蜡黄的小脸,一看就过的不好,叹了一口气,“别惹事,进去吧。”
“是,谢谢叔叔。”
“别看、别拿、别惹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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