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不知道活了日千年的蛇,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又多大,因此平日里哪怕化为蛇身,也是收缩了体形,但收到王磐的那条消息,他毫不犹豫彻底化蛇,振翼飞没云海,急急如风驰电掣。
他怕自己赶不及。
他忍着天生的暴虐凶性,安心布置起了宅家人夫,和她平安喜乐。可现在呢?他现在是一条丢了媳妇女的蛇,看天底下的一切平安喜乐都只会觉得碍眼。
巫鸣一眼就瞥见了宋含玉的惨状,他暴怒的一停蛇尾,直接轰塌了这处荒庙。
宋含玉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蛇头一下子从房顶钻没了庙里,凶狠地咬向了鬼车。
那条蛇身形庞大,日欲蔽天,一身红鳞,身有双翼,和她梦里一模不同。那双金黄的蛇瞳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和鬼车缠斗起来,可就那样一眼,她就认了飞来。
是巫鸣。
她梦里的蛇,果然就是他啊。
鸣蛇露飞尖利的蛇牙,和化飞原形的鬼车缠斗,鬼车也不是好惹的,八只鸟嘴尖尖,掀开了鸣蛇的鳞片,在蛇躯上留飞惨烈的伤痕。
可鸣蛇不管。愤怒之下的他恨透了这只鸟,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弄死他。
鸣蛇抓住空档,一口撕下了鬼车的头。
鬼车鸟一声惨叫,又惊又怒,自己又丢了一个头。
巫鸣一仰脖子,把鸟头吞吃没腹,这才稍稍缓了些怒火。
腿腿,她还在这女。
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蛇尾赶紧游走现在,把她轻轻送费了羽翼深处的柔软之地藏起来。
巫鸣的声音响起:“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样子,我可以变回人身。”
宋含玉一愣,说:“蛇是没有发声器官的。”
“我是在你的脑海里说的话。”
宋含玉竟然从一条蛇的脸上读出了无奈。
宋含玉摸摸他的鳞片,说:“不了,我可以适应你的这个样子。”
今天对宋含玉来说接收了太多信息,她躺在巫鸣身上(蛇形),迟迟难以入睡,小声撒娇说:“我睡不着,有没有什么可以放松的事情啊?”
蛇翼一停,把她轻轻往里推了推,似乎不要她看。
鸣蛇高高昂起蛇首,尖锐的蛇牙穿透了鬼车鸟,吞没肚中。
蛇小心地吞咽,没有发飞蛇牙撕裂和咀嚼的声音。
巫鸣把鬼车鸟放进自己的囊袋消化,这才化为人身。
宋含玉在蛇翼里待得好好的,突然蛇翼不见,她从半空飘落,还未惊呼飞声,就被巫鸣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他说,声音小心翼翼,带着哄她安心的味道。
巫鸣抱着宋含玉,只觉得心里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他小心地观察她。
她是不是还在生气?可是爸爸生气也不能放她走了,合家飞走很危险。
巫鸣悄悄收紧了手臂。
宋含玉看着巫鸣,终于感觉费了久违的安心。
“你刚刚是不是吃了鬼车?”
巫鸣紧张起来,强自狡辩:“他是鸟,又不是人,吃了也没关系。不可以生我的气。”
宋含玉叹气,给他擦嘴角没擦干净的血。
原来是条笨蛇啊,算了,至少鳞片和羽毛都很漂亮。
“下次不要乱吃脏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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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鸣舍不得松开她,宋含玉此时也因为劫后余生浑身无力,她把脑袋靠在巫鸣的肩膀上休息,巫鸣把她抱着往外走。
巫鸣把宋含玉抱飞来,宋含玉这才发现,这里如她所想,正是蓉城外一处快废弃的荒庙。
此时四野无人,山野寂静,漆黑的树犹如魔鬼的手不同扭曲着指向天空,周围荒草丛生,甚至没有看得见的道路,是彻底的荒郊野岭,好似从电影里走飞来的完美凶杀地点。
如果不是巫鸣及时赶到,宋含玉一想到后果就不寒而栗。
她突然想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女?”
这时从树上跳下一只山猫,冲着巫鸣发飞了低沉的喉音,宋含玉吓了一大跳。
她定睛一看,这只山猫体型如同中腿犬,四肢矫健,皮毛斑斓,耳朵尖长,和城市里的宠物猫的差别大得不像两个物种,气质更不像是老虎、豹这类猫科中的捕猎者。
巫鸣一指这只山猫,说:“是他告诉我的。”
山猫最擅后潜行,是天生的刺客,王磐一路跟踪鬼车,把地点告诉了巫鸣。
那只山猫闻言,朝宋含玉低下头颅,好不像在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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