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妈妈来了。”
“她为什么会在校门口?”洛川的眼里已经蓄起了泪光,“她想干什么?她要对我做什么?”
“倪青,我不想见到她,我不想回到她身边,”洛川的语速极快,“我不想再过之前那种日子了!”
“我明白,洛川,我明白你的意思。”倪青将手放到洛川的肩头,将坐立不安的她按在座位上,“你先冷静下来,有我在,她不能对你做什么。”
倪青很早就发现了洛芝兰的踪迹。在她们开学的第一天。
洛芝兰不会放过洛川,她将洛川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寻找她。糟糕的是,洛川非常好找,只要她还是学生,就一定能在校门口蹲到她。
所以,倪青压根没想过隐藏洛川的踪迹。而是静观其变,保护洛川的同时,也要搞清楚洛芝兰究竟打算做什么。
她的目的无非两个,带走洛川,或毁了洛川。
洛芝兰只是个有些疯的普通人,她知道单凭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她一定会去寻求帮助,最有可能的,就是雇人绑架洛川。
为此,倪青做足了防备,时刻关注来自四方的异动,晚上也要留在洛川家里住,防备有人半夜偷袭。
然而如此戒备了一个多月,洛芝兰仍然时不时出现在校门口偷窥洛川,却并未采取任何行动——文明得简直不像是她了。
母亲从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倪青必须考虑一个可能:洛芝兰要搓个大的。
恰巧……快到那个时间了。
脑中闪回不堪的记忆,倪青用力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她决不能,让这种羞辱发生在洛川身上。
“洛川,听我说。”倪青盯住洛川的眼睛,“别把她看做什么洪水猛兽。”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占了个母亲的身份,想用亲情孝道压制你。”
“仔细想想,如果她不是你妈妈,她能做什么呢?她能杀了你吗?能囚禁你吗?她做不到。”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忘掉对她的恐惧。”
倪青对洛川说道,也对自己说道。
“你有无数种对付她的办法。”
“我会时刻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战胜她。”
“我相信你。”恐慌正在散去,洛川眼眸闪烁,车内的喧哗无法穿透她们之间的静谧,她清晰地听见倪青加快的心跳,“但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的计划,需要你冒一些险。”倪青附在洛川耳畔,轻声讲述她的打算。
“倪青,”洛川听完,凝眸思忖了一会儿,轻声道,“如果说这番话的人不是你,我会怀疑她是个疯子。”
倪青露出深沉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疯子呢?”
…
上午七点半,旅游大巴准时发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拐上环城高速。
同学们的兴致颇高,车内短暂地安静了一阵,很快兴起了各种娱乐活动。
后面一群人在玩狼人杀,前面有人支起平板放电影,不知谁起了头,唱起了电影耳熟能详的主题曲。
“好吃诶!”洛川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她拈着一片牛肉,眼睛发亮。
“当然,”倪青挑眉,“我爸的手艺。”
“不过——”洛川打量倪青大到能当裹尸袋的背包,以及手上能放下一只整鸡的塑料盒,“是不是带得太多了?”
“嗯,”倪青磨牙,“我爸打算让我拿去喂河马。”
洛川差点把嘴里的牛肉喷出来,赶紧又塞了几片进嘴,意有所指:“咱们班可有五十个人呢,比河马能吃。”
“不至于吧——”
五分钟后,倪青手里剩了个空盒。
“……确实比河马能吃。”
…
动物园挺大,两人租了辆双人自行车,慢慢悠悠地逛。
绕过人工湖,是鹦鹉园区,几只鹦鹉挤在入口的位置,叼着树枝砸人。玻璃房里除了鸟叫,还有被砸中脑袋的倒霉蛋的嚎叫。
倪青眼疾手快把树枝拍回去,金刚鹦鹉扑棱棱飞到另一根树枝上,抖抖翅膀,张嘴就是一句:“傻”
倪青瞪大眼睛,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鹦鹉缩起脖子,字正腔圆地念了一句:“傻!”
话音才落,园里其他鹦鹉也叽叽喳喳地附和它,整个玻璃房里充斥着不同口音不同语气的骂声。
“抱歉抱歉,”饲养员连忙跳出来,“这批鹦鹉是从走私犯手里移交到我们园的,还没有适应新环境,比较……粗鲁。”
领头的鹦鹉飞到了饲养员的肩上,朝着他的耳朵,又是一句:“傻!”
饲养员的脸涨红了,倪青和洛川对视一眼,快步逃离了乱成一锅粥的鹦鹉园。
走出三四百米,倪青被鸟叫声蹂躏的耳朵终于恢复了清净,心情却尚未平复。
“我居然被一只鹦鹉骂了!”倪青嘴唇颤抖,“我活了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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