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阿里阿德涅反应过来,“玛吉婶婶,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啊别多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无病无灾的呢,我行医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有时候头疼脑热,也是身体健康的表现。”
“您,您这样想吗?”
“当然啊,这说明身体还听从你的使唤呢,真要是无声无息得一下子倒下,那才是灾难。”
阿里阿德涅点头:“是这个理。”
说话之间,玛吉婶婶已经看完了:“就是天气热,没什么大事,喝了药就行了啊。”
狄俄尼索斯接过药,问了起效时间后,掏钱,道谢。
阿里阿德涅躺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本来她也不是病。
只是,只是被吓着了,当然,顶着大太阳确实不禁吓吧。
听着玛吉婶婶对姐妹花闺女絮絮叨叨的声音,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常真好啊。
她在没知道丈夫的身份之前,也有一段温馨的时光啊。
——
小岛一隅。
“大人,今年的祭祀不准备了吗?若是有人献上虔诚的活牛,您的力量将会更大!”一个身着黑袍的半兽人劝说道。
“不必。”狄俄尼索斯想到了妻子,莫名抵制了一番。
要不是祭祀,他和妻子不会相遇,可要不是有人利用了祭祀,妻子也不会颠沛流离,平添了这么多苦难。
他现在对祭祀的感情很复杂。
“可是,”半兽人还在劝说,“这次他们来势汹汹……”
“潘,”狄俄尼索斯制止了,“不必多说,你要是有空,就在主岛做些布置保护阿里阿德涅,但是,别让她发现。”
“……是。”
——
今日的晚餐是苹果派、奶油虾、呛生菜,主食有酸汤面,海鲜炒饭,看上去洋不洋,土不土的。
显然有阿里阿德涅参与的痕迹。
今天的晚餐是她和丈夫一起做的,花样看着多,但是份量并不大,所以两人也能吃完。
夕阳下,大黄埋头小鱼干一脸沉醉,屋内,夫妻二人相对而坐,吃得安静。
以往都是有说有笑的,当然了,主要是阿里阿德涅说,狄俄尼索斯笑,偶尔反过来,但他们很难没有话说。
今晚,阿里阿德涅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直接吃,好在食物都是喜欢的,所以并不难挨。
只是晚上,洗澡吹灯后,狄俄尼索斯环过妻子的腰时,感受到了僵硬。
几秒时间,阿里阿德涅反应过来,装作睡眼朦胧得推搡他:“累了,明天还要坐船呢。”
她很少拒绝求欢,多半是半推半就,但是这次是真的想推却。
告别的事情她已经一一做完了,再做纠缠,只会加剧心里的闷痛。
丈夫倒底把她当成什么,她不想去做,也不敢去想。
他很沉迷房事,若是执意不许——
那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没有什么比保命更加重要,没有什么。
狄俄尼索斯静默一瞬,枕边人的心情一览无余。
他再看不到就是傻子。
所以,他松松得抱着她。
“好,睡吧。”
她消失了
翌日清晨,阴雨蒙蒙。
虽然并不算个好天气,但是船长想了想,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风暴。
可以出行。
狄俄尼索斯照例送妻子登船,原因还是昨天那一套。
阿里阿德涅随他去了。
牧场确实有他没他都一样,之前她还担心牧场主苛刻,真是白操心了。
但是随着风帆鼓起,船员就位,阿里阿德涅接过自己的行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要走了。
玛吉婶婶笑呵呵得上船,留给夫妻俩告别时间。
以前她也不看好这门婚事,但现在看,还不错嘛,虽然阿里阿德涅的丈夫普通了点,但是是个疼人的,罢了罢了,相貌不配算什么,这感情啊,真是半点不由人。
殊不知夫妻俩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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