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真的团结一心抵抗石允,那算是他们命不该绝,但若不是……那就是老天开眼。
秘密与宇文霁会面的方赦回去,也是和旁人一样,一脸愁容,看着使团的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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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趾:[好的]不见不散哦
江南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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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现在不知道宇文霁为什么突然发兵, 不只他们不知道,平王治下百姓也都不知道。
使团中人去问礼部的官员,礼部官员也只乐呵呵道:“大王说杀谁便杀谁。”
问回来的人, 脸色难看。
“小平王威望至此?”
“去打谁都不知道,说打就打了?官员都不管的吗?”
问出口的人,自己也知道问的是废话。小平王的王驾都过去了, 他们也去围观了。这种支持的姿态不只是官员的, 是全民的,市井小民皆闻战喜。
那十几辆庞大战车碾压过道路的辘轳声,让众人此刻想起,依旧会心头憋闷。
有人道:“平王治下,皆寒门。”说话之人摇了摇头, “寒门一心向上,哪管什么百姓社稷?”
方赦揣着手, 与众人一齐点头, 心里却是嗤笑:屁的百姓社稷, 不过是人家小平王不听话, 你这世家急了。
说到了百姓社稷, 自然脱不开谈论耕战授爵, 接着又说科举, 然后是女官, 还有一路行来见着的城隍庙与土地庙, 一群老少爷们蛐蛐了宇文霁半天,又口沫横飞地畅想着将来他们到了小平王麾下该如何劝谏、改制……
等说完了别人,终于轮到说他们自己了。
“咱们是留在这儿等着小平王回来吗?”有人耐不住,问了一句。
“……”方才的热闹场面顿时消失了,众人都闭嘴了。
石允还在梁州肆虐呢。不是说攻不进城, 就损失少了。时间似慢实快,眼瞅着秋天这就到了,今年的秋收彻底完了。明明风调雨顺,却来了一个近乎颗粒无收的年景。
“小平王若是收下了咱们,应该会给梁州送粮吧?”有人道。
“应该,我问了,他们要救灾的。”
这两句对话发生后,气氛顿时又变得快活起来。
又有一个道:“平王治下富庶。”
“士绅一体纳粮服役可不好,按地纳税太过苛刻,分明是与民争利,国将不稳。”
“是极,要改的。”
“我见贱民竟也能吃油,吃饴糖,甚而买酒了。大王身边有奸臣,怎可苛于良民,而宽于贱民呢?”
于是又是一阵蛐蛐,比前一阵还要热烈。
方赦心道:见着小平王,真敢把这话说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怕是都惦记着旁人吆喝呢。真让小平王改了税,他们跟着吃香喝辣,激怒了小平王,砍的也不是他的脑袋。
可眼看着他们越说越兴奋,方赦耐不住了:“所以,诸位都是想留下等的?”
“……”这一句又冷了场。
按理说应该在这儿等,他们回去能做什么?可小平王去打谁都不知道,但没跟他们说一声,显然不是去梁州帮他们退兵的。也不会是去打石允,小平王是个傻子吗?无偿杀了石允帮他们退兵?大概率是彻底收下脈州和允州,再把周边的小势力打扫一番,继续不管他们。
但这种手到擒来的战事,需要小平王亲自去吗?可能小平王好战,喜杀人,所以耐不住性子吧?
要紧的事,即便这是一场轻松的战事,小平王能够一路直接平推过去,等到战事停歇,至少也要到明年夏天了。毕竟冬天最冷的一阵,是不能开战的。
等到明年,再谈论如何归附?那时的梁州是如何的局势呢?石允是否有攻下城镇呢?这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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