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瞄一眼沈希真,道:“三姨,不如你先回侯府,待到丈人回来后再遣人去侯府报平安。”
沈熙真蹙眉,“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置身事外,”扭头看二叔,“二叔,父亲那里的事,可还知道其他的?”
沈二叔在家也给大哥当幕僚,若是有什么朝堂上的事也就只有他才最清楚。
熟料沈二叔一苦脸,方才劝沈希真回侯府还说的头头是道,真被问到点子上他也一问三不知。
“也不见什么情况,打从去年官家登基后,也不曾有什么事,大哥在太仆寺也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获罪了呢!”
沈熙真刚过来时记忆还不算清楚,坐在马车上走了一路,该记得的都记得,真真就是她本人,这个沈熙真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都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不过无论怎样,她现在还是沈熙真,顶多是换个环境。
方才记忆里搜寻片刻,她已经有了疑问,“是谁来报父亲在吏部审查的。”
沈二叔答,“是太仆寺的小吏。”
沈二郎一听也松了一口气,便道:“那估摸着问题不会太大,三妹你先回侯府去,我和二叔去吏部门口等着接人。”
沈熙真直接否定,“二叔在家看顾着,我和你一起去接父亲。”
沈二郎一急,开口就要斥她不懂事,这种时候旁人跑的来不及呢,她倒要往前凑,要是被侯府那边知道了还不知生出什么事端了。
见弟弟妹妹又要顶上,沈大娘熟练的打圆场,“二郎你便同三妹一起去吧,她有主意也能帮衬上一些。”
二郎和三娘这对弟妹是从小打到大的,亲爹娘都没法子,只能随他们去,到现在沈二郎下巴都有个小坑,就是被沈熙真抠的。
有大姐调和,沈二郎总算答应了。
兄妹俩便先坐车往吏部门口去等。
马车摇摇晃晃,沈二郎心中惴惴,他嘴上安慰妹妹,道父亲定然平安无事,但心中也实在拿不准。
吏部审查,说的好听是审查,仿佛也没什么危险,但这六部衙门都有自己的大牢,父亲年事已高,真要是从大牢走一遭,少不得脱层皮减寿十年。
真要是犯了什么不得了错,叫人磋磨几日,回家一命呜呼也不是没可能。
越想他越害怕,手也不稳起来。
沈熙真道:“放心吧,父亲不会有事的,那些兵丁还有那个领头的将军,对咱们家态度可谓是有礼有度,可见是提前得了消息的,必不会叫咱们家过于难堪,由此可见吏部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将记忆整理好后,沈熙真几乎很快就有了想法。
此事还要从沈大人的官职来看,太仆寺卿,太仆寺主要负责马匹的牧养、征调,采办和使用,这里面不仅包括皇帝以及各王公贵族的车马还包括全国的战马等。
也就是说,沈大人听起来是个文官,但他其实主要管理军政方面的事情,太仆寺本归兵部管,先帝末年,诸皇子乱斗,便划出去独立。
沈大人这个在西北养马颇有名声的文官也是因此才会被召进京城为官。
沈熙真夫家南安侯府也正是因为沈大人管的是太仆寺这才上门求娶,南安侯府这等勋贵想要跻身朝堂,就必须要有实打实的军功,不然就必须和那些清流去拼科举。
而南安侯世子太需要沈大人这样一位管军政的丈人支持了,在有意提亲的人家中,南安侯世子年纪轻人也俊朗,家底还丰厚,没理由不选他。
沈熙真两边结合一分析 ,隐约摸出了风向,只是心中猜测不做准,具体如何还要看父亲是如何想的。
沈熙真思绪纷杂,在到达吏部时已收回那些杂乱的想法,她扶着二哥的手下车。
手掌递出去,握的还不算实,脚已先一步踏下去。
可巧沈二郎还没准备好,手臂扶的不稳,沈熙真鞋子落在地上一个踉跄,要不是沈二郎及时用了力,只怕要崴脚。
沈熙真瞪了她二哥一眼,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胸前。
沈二郎讪笑一声,没扶好差点把妹妹摔了,他自然也是心虚不敢去对视。
兄妹俩在吏部大门口焦急的等着,浑然不知自己被他人看在眼里
吏部大门口宽阔平整,车马有序,来往均是朝廷官员,这对兄妹将马车停在不远处,自然也引了人注意。
沈熙真心里的主意沈二郎也清楚,父亲如今在吏部受审,情况如何还未可知。
单从沈家来看吏部未必会给面子,但沈熙真好歹是南安侯夫人,即使南安侯如今还未得官职,但品级摆在这里。
沈熙真是朝廷敕封的一品诰命,等闲官员都要保持明面上的尊敬,有她在好歹能在最坏的情况下为父亲保持体面。
这一对兄妹心中焦急,面上还是努力沉住气,叫人看了难以小瞧。
只是抵不住那阴暗心思的人揣度。
吏部左边小门处有一行人,当中一个青涩年轻人神色阴郁,他极刺耳的讥笑一声,“连自己夫人都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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