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踩在他胯骨上,一下一下将碍事的布料蹬落在地,动作带着几分赌气般的狠劲。
孟厌修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细密的吻如剪不断的雨,从眼睫到唇瓣,无处不在。
两人终于陷入主卧柔软的被褥,在体温交融的某个瞬间,一滴泪从雾见微眼角滑落。
孟厌修骤然停下,眉头紧蹙:“让你不舒服了?”
她只是摇头,迎上他担忧的目光,清晰地说道:“再来。”
这一夜,她只说过这两个字,但不记得说了多少次。
遗传胎记
比意识先苏醒的是嗅觉。
乌木玫瑰的馥郁与苦艾香根草的沉郁在空气中缠绵,像极了她与孟厌修的关系,奢靡、清苦又虚幻。
雾见微挪了挪头,脸颊贴着孟厌修肩胛处,他们始终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她不喜欢被人从背后抱着,于是孟厌修永远将她圈在身前。
“醒了?”察觉到动静,孟厌修低头寻她的唇,晨起的嗓音像浸过雪的朗姆酒。
雾见微试图把脸埋得更深,躲开他的吻,呼出的笑烫在他心口:“一晚上,嘴都要被你啃烂了。”
“不够。”孟厌修掌心托住她后颈,克制又轻柔地压着她,吻却带着吞噬的力道。
直到电话响起,打破缱绻旖旎。
孟厌修反手捞过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唇瓣仍流连在她唇角,接着直接摁断了电话,随手扔在一旁。
雾见微余光扫过他的手机,手指捏住他的下颌,打趣道:“你的吻技倒是又精进了。”
“只是吻技?”孟厌修低笑,鼻尖蹭过她敏感到发颤的颈侧,低沉耳语,“别的你没感觉到?”
“哦……”她尾音拖长,忽然仰头,咬在孟厌修的唇角上,“跟谁练的?”
“除了你,还有谁。”他话音未落,已翻身将她轻柔笼罩。
窗外天光骤亮,他只觉得这一夜短暂得像指尖流沙,快得如同一个仓促的美梦。而幸好,这个梦,终究成了现实。不再是过去那些年,他独自沉溺的虚幻梦境。
就在他即将再次攫取那抹温热时,手机继续响起,执拗地震动着。
这一次,孟厌修握着手机,迟疑了一瞬,屏幕的光亮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林诀跟着他五年,最懂分寸,从不会在他明确拒接后,不识趣地打来第二遍。
他用指腹摩挲着雾见微的锁骨,嗓音低哑:“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再睡会儿。”
“就在这里接。”雾见微的指尖贴着他光洁的肌肤,感受他的心跳。
孟厌修动作微滞,拿起床头的银质烟盒:“我想出去抽支烟。”
雾见微依然不为所动,脸颊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发丝扫过他胸膛,既轻又痒:“就在这里抽。”
孟厌修手臂收紧,垂眼看着她:“你以前从不让我在家里和你面前抽烟。”
“允许一次。”她语气慵懒,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孟厌修的耳垂,就像小时候,她在家里玩爸妈给她做荷花酥的面团一般。
“不抽了。”孟厌修正要放下烟盒,只见雾见微伸出光溜溜的手臂,拽住了他的手腕。
“抽。”雾见微拿过烟盒,取出一支烟,抵在孟厌修唇间,指尖勾着他的下颌,“自己点,我怕烧了你眉毛。”
孟厌修低笑着,顺从地点燃,刚抽了一口,准备侧头避开,不想熏到她。
雾见微却已俯身从他手里拿走烟,手肘撑在他耳旁,长发垂落。她深吸一口,挑衅般地将烟徐徐吐在孟厌修脸上,而后又将烟塞回他唇间,对他笑了笑。
孟厌修还在烟雾中眯着眼看她,电话第四次响起。
见孟厌修依然没有要接的意思,雾见微面色无澜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按下接听键,开启扬声器,然后若无其事地躺回他怀里。
下一秒,林诀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孟总,孟董事长要见您,请您今天……务必回老宅。”
说到“务必”两个字时,林诀的声音颤了又颤,就像是有人站在他身旁,盯着他一字不漏地传达这命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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