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问,轻描淡写,却堵死了她所有借口。
简随安心里大喊“完了”,脸上却飞快挤出一个点头:“…好了。”
她不取相他对视,手提着包,姿态乖得不像话。
空气静了几秒,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那就上车,回家。”
声音不重,却不容置疑。
简随安不敢耽搁,明明满心都想和许责吃螃蟹,可脚还是比大脑快一步,利落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起步后,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和隔绝在窗外的城市喧嚣。
简随安僵直着背,明明在许责家那段时间,她一点也不想见他,甚至觉得清清净净的日子挺好。可此刻真的并排坐在一起,她心口却莫名有点酸,有点热,竟还生出一点久违的安心感。
——真奇怪。
她偷偷斜眼瞄了他一眼,他没看她,神色漠然。气氛压得她呼吸都有些不自在。
可她心里还惦记着螃蟹。毕竟下班前她已经和许责约好了,还答应去买酒。她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打个电话?”
宋仲行淡淡“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简随安如释重负。正要拨出去,手机先震了。是许责打来的。简随安心里“哦”了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接起,许责的声音传来:“抱歉啊,随安,吃不成螃蟹了,窦一来了,我得去接他。”
简随安立刻痛心疾首:“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有多惦记那顿螃蟹吗?你就这么对我?中秋节啊,你忍心让我一个人过节?”
她面对许责,总是毫无顾忌的活泼。
电话那头许责火气上来:“少放你妈的狗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去哪了?啊?!”
简随安忍不住笑出声,还把手机举给旁边的人看:“他骂我。”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点撒娇的味道,她轻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行吧,那就各回各家。中秋快乐,许责。”
电话挂断。车里重新安静下来。
宋仲行缓缓睁开眼,看她一眼,忽然开口:“你们关系很好。”
简随安一噎,心里微慌,点了点头,却点得很轻。
宋仲行又问:“想吃螃蟹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很重地“嗯”了一声,闷闷的。
“家里刚到了几篓,苏州那边来的。”他说。
“哦……”简随安怔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心里慌乱,又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才迟疑地补了一句:“谢谢…?”
宋仲行忽然笑了,不再看她,只是倦了似的,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驶回。
到家门口,简随安刚要下车,忽然俯身,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谢谢。”
话音未落,她已经“咚”地推开车门,飞快跑下去。
宋仲行看着她逃命似的背影,片刻后,他叹气:“小没良心的。”
餐桌上摆着几大碟螃蟹,旁边的白瓷碗里盛着陈年黄酒,浓郁的酒香混着蟹香弥漫开来。
宋仲行坐在她对面,不急不慢地剥着螃蟹。他手指修长,动作很稳,壳脆声落下,白嫩的蟹肉完整地剥出来。简随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像小动物蹲守猎物一样,等着他递过来。
宋仲行把蟹肉放在小碟里推到她面前:“吃吧。”
简随安立刻双手接过,笑眯眯的,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谢谢你。”
这声“谢谢”不像她方才打哈哈的口气,而是笨拙又真心的,落在空气里,竟有点烫。
宋仲行抬眼看她一瞬,仿佛是想起车上那一吻。
那一眼看得简随安心底发慌,她心虚地晃了晃眼神,忙把筷子伸过去,夹了一块蟹肉,蘸了点醋,推到他唇边:“你也吃一口。”
宋仲行调笑她:“这是我剥的,你再来喂我?”
“对啊,”简随安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宋仲行终于笑出了声,俯身咬下那块蟹肉。
洗完澡,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的虫鸣声。
简随安窝在被子里,忽然皱着鼻子凑过去,闻到他手上那股腥味,含糊地说:“你手上一股螃蟹味诶……”
她喝了点黄酒,眼睛里蒙着水汽,语调带着几分娇憨。
宋仲行斜睨她一眼:“是啊,给你剥了一晚上的螃蟹。”
她眨眨眼,像是忽然想起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心疼:“那痛不痛啊?”
没等他回答,她就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吻在指尖,低声哄道:“我亲亲就不痛了。”
宋仲行的神色缓缓变了。他盯着她几秒,忽然伸手按住她的下巴,指尖探进她的唇齿间。
他不急不缓,指节在她口腔里进出。唾液被逼出来,顺着她嘴角消下,弄得她像只被迫摇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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