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这话一说,长孙家主立时就明白了:“赵老爷是想跟老夫结亲?”
“长孙大人是聪明人,自然无需我多言。长孙小姐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又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我家大儿子爱慕已久,所以想问问长孙大人,可否有这个机会?”
这事儿,赵老爷曾经跟长孙家主的大儿子,也就是长孙香凝的父亲提起过,但不出意外被拒绝了。
他自是知晓赵成玉的品行配不上长孙香凝,以他赵家如今的家底,也是高攀了长孙家。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长孙家怎么说也还有皇室那一层关系,对赵成玉和赵家的前途无疑都是十分有利的。
赵老爷将装着南海鲛丝的木盒子往前推了推:“只要长孙大人答应小儿的请求,这珍宝我赵家愿双手奉上,就当做是小儿的聘礼了。”
黎渐站在窗边,透过细微的缝隙看去,那盒子里的果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南海鲛丝。
难怪赵家对这事胜券在握,先将浔阳城各家聚齐,才同长孙家主商量此事,他就是知道长孙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黎渐正听着,忽而察觉身后隐约有气息靠近。
他立时回过身去,就见一道银丝飞速地向他而来,银丝闪着光,像一个锋利且坚硬的利器,几乎要穿透黎渐身后的木窗。
黎渐旋身躲开,随即掌心甩出一道符篆,在银丝将要穿进窗户时,“铿”得一下将其震开。
空中似乎有火花爆裂,那控制银丝的人像是不肯就此收手,“噌噌噌”又飞出三道。
天光闪耀之下,银丝被照得反光,好像有数不清的光线向黎渐袭来,黎渐立时掏出佩剑抵挡。
屋外剑光四射,打斗激烈,偏房里似乎被结界笼罩一般,听不见丝毫响动。
许是谈妥了,赵老爷命人先将装着南海鲛丝的盒子收起来,待大婚那日,一并作为聘礼亲自送到长孙家府上。
眼见拿不到东西,原本纠缠着黎渐的银丝突然松开,空气中一道凉风拂过,银丝“唰”的一下收回。
黎渐提剑去追,奈何天光耀眼,那银丝便隐匿其中,一瞬间便化作光线消失不见了。
先是齐家的神像,如今又是赵家的南海鲛丝,这人到底是谁,他要这些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
黎渐无暇多想,再回到偏房时,二人已经离去。
他收了佩剑,走出长廊时,便见苏见山也站在偏房的拐角处,环胸靠着窗沿,似乎是跟他一样在偷听。
“巧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苏谷主。”
黎渐压下嗓音打招呼:“苏谷主何时在这儿偷听的,方才可有发现行踪可疑的人靠近?”
黎渐拍了拍衣衫,目光警惕的环视周围,苏见山紧接着跟上,比起黎渐偷偷摸摸的样子,苏见山倒是显得坦然许多。
他缓慢地踱步:“黎仙长这话说的不对,在下可不是偷听。”
那分明是光明正大的听。
“不过黎仙长说的行踪可疑的人,我倒是未曾见到。”他说的坦然,黎渐自然相信。
况且苏见山同他偷听的地方不在一处,而他又是个凡人,看不见这些也是正常。
“黎仙长可是见到了什么人?”苏见山又问。
黎渐顿住脚步,看着方才银丝与符篆炸出的火花,将木窗外烧出的一小团黑点,回身笑着应和苏见山:
“未曾。”
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来这里偷听的目的,自然也不会信任彼此,不会据实相告。
偏房里没了人,他们在此处待着也没有意义,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黎渐忽而想起刚才赵老爷和长孙家主的对话,他突然很好奇:
“听长孙家主说,只要有了这南海鲛丝,苏谷主就能救了长孙将军,可是真的?”
可他从未听哪本典籍里说过,南海鲛丝可入药解毒啊。
“真也是真的,不真也不真。”苏见山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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