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脸上露出爽朗的笑,点头道:“太子殿下才思敏捷,知文善武,所言之计甚妙。老夫这就下令,叫将士们重新集结,从益津渡、兴阳渡两处重新渡江。”
九溪卫的将士们还未来?得及休整,就收到了再?次渡江的命令。两名指挥同知接替了阵亡的指挥使谭向天,分别带队,在益津渡和兴阳渡集结。
带着太子的队伍抵达了兴阳渡,一切准备就绪,正欲渡江,指挥同知倪正阳突然下令道:
“全队向东北渡江,行到江面三分之一处,转为东向,行至益津渡。”
“将军,咱们不是渡江吗?”士兵诧异道。
倪正阳微微笑了下,道:“咱们此?行不为渡江,只为找出那个走漏消息的内鬼!”
船队行至距对岸两千尺的位置,意料之中?的炮声响起。
士兵们知道此?行只是虚晃一枪,也不像先前那样大乱,井然有序地将船头转向正东,顺着江水往益津渡撤去。
天门卫内,豫南提督於鹏达收到了一封箭书?:
太子并未从兴阳渡江。
他攥紧了拳头,把纸条捏成?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团。
“义兄为何愁眉苦脸的?咱们未损一兵一卒,就将反贼困在洪广,连长江都渡不过,岂不妙哉?”
说话的是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名叫符荔,她身惬意的轻纱,一双明眸顾盼生辉。
“符妹别说笑了,这太子也是狡猾之人,设计将我的眼线逼出,日?后咱们就没这么容易拿捏他了。加上洪广军力强盛,这场仗,未必容易啊。”於鹏达叹气道。
“义兄可还记得那位白象阁的故人?我已经命他行动?了。若能叫太子的人从内部瓦解,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拿下。”符荔道。
沧州繁华依旧。
几名身材魁梧的镖师护着一辆装满箱子的马车,停在了一家药馆门前。
掌柜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问道:“各位镖爷,要什么?”
“咱们有个弟兄受了伤,你给咱们备点金疮药,再?腾个地方,咱们自个儿包扎。”领头那人把一锭大银放到掌柜手里。
掌柜满面笑容的接过,连声道:“好嘞,好嘞!镖爷随我来?。”
四名镖师跟他走进?药馆,其余几人留在店外,看着马车。
掌柜给他们找了个屏风后的空位,又把金创药送进?去,心?里其实还有几分奇怪:这几个镖师走路生风,全然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但这些人银子给的多,他也没有多问。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个壮汉还未从屏风后走出。
掌柜终于放心?不下,走到屏风边上,小心?问道:“各位镖爷,需要帮忙不?我这儿有个姑娘,会点医术,包扎的手艺很不错。”
屏风后头没有半点回应。
“镖爷?镖爷?”掌柜又叫唤两声,还是无人应当。
他疑惑地走到屏风后,哪里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一件小巧的衣衫,不知从谁身上丢下的,安静地躺在地上。
天门渡4 人倒霉起来就会一直倒霉……
处州的街道上多了个叫花子, 瘦瘦高高的,赤着脚,衣服裤子全身破洞, 脸上是黢黑的碳灰,花猫似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遂宁县不大, 李家药馆是县里最大的药馆, 县里几乎所有人都去那个药馆买药。
已到六月,夏日炎炎,药馆里头分?外闷热,掌柜把煎药的火炉挪到了院子的树荫下, 好让屋子里凉快些。
公?冶明闷声?不吭地坐在树下, 手里拿着蒲扇,守着面前?的炉子,活像个乘凉的老大爷。
天气太热,白?日的客人也?少,断断续续地走进院子里。买药的人少,煎药的人则更少,他在院子里傻坐了一天, 热了就拿扇子给?自己扇风, 确实?非常清闲。
李氏药馆的掌柜姓李,名叫李秉成。他早年在周回春手下做学徒, 后来回到家乡开了家药馆。因为跟着神医学过,制出的药成色和?药效都比寻常药馆更好些,生意很?不错。
李家一共十口人,从前?是南边水灾逃难来的,住在遂宁五十年, 近十年靠着药馆成了当地的富商。李秉成也?成了家里的红人,甚至有亲戚千里迢迢从远方过来,厚着脸皮要他帮扶。
若不是恩师周回春亲手写的信,他也?不会收留这个陌生人。
李秉成坐在屋里,看了树底下的人一下午。这个年轻人一声?不吭地坐在树下,不说话,也?不乱动?,很?是乖巧。
据周回春所言,他还会些功夫,倘若有人砸药馆的招牌,可以叫他出来摆平。
李秉成在信上答应了,心?里却想着:遂宁只是个深山中的小县,这里的人都相互认识,就算再看你不顺眼?,也?会给?你留点面子,谁会无缘无故地过来砸招牌呢?
砸招牌的人的确没?有来,倒是煎药的年轻人出了岔子。李秉成记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