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几秒,又补了一句说:“儿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来过京城。”
“你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江韵书冷冷地看着他:
“离婚的时候,不是说过,你永远不会再回京城吗?”
“”连云里慢慢沉默,不再说话了。
江韵书最恨他沉默的样子,像之前无数次吵架一般,非要用尖锐的语言化作刀,撬开连云里紧闭的蚌壳:
“你说话!”
江韵书说:“连云里,你不要以为你装哑巴,我就会原谅你。”
连云里无奈道:“我没想过你会原谅我。”
他顿了顿,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好得很,至少比你过的好。”江韵书马上回嘴:
“连云里,你看看你现在都老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熟悉要不是我的司机认出了你,我都不敢相信你是连云里。”
连云里被刺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但他不是愤怒,而是难过。
可惜他难过也依旧是那副温和到可以包容一切负能量和情绪的样子,轻声道:
“应该的。”
他说:“我老了,但是韵书,你还是很漂亮。”
江韵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连云里,嗓音微微颤抖,片刻后几乎是失控般道:
“你,你从容港来到京城,还特意来到明江盛世集团的楼地下,遇见我,就只是想和我说这几个字?!”
连云里解释:“没有特地。”
江韵书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连云里的衣领,几乎是粗暴地往下扯,连云里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和他四目相对:
“连云里,你就是个混蛋!”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的上用最恶毒的话来报复连云里,好让他也尝到这二十多年来,他体验过极致的伤和痛:
“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回来吗?现在又回来作什么?是没有我,离开了我落魄了,混不出个人样了,所以才想着再来找我了,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晚了!我现在身边,有更多比你年轻比你好看的男人,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一点也不爱你了!”
听着江韵书近乎撕心裂肺的话语,连云里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整个人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灵魂也好似即将要脱离躯壳一般,令他失去了思考的余地和空间,整个人就这么愣在原地,好半晌,才一点一点运用起生锈僵硬的声带,机械般吐出几个字:
“那那也挺好的。”
话音刚落,江韵书眼睛红的几乎要滴血,手腕抖得不成样子,他后槽牙咬紧,脸颊微微鼓起,没有给连云里任何反应的空间,就猛地一出手,泄愤般将连云里往外推。
连云里猝不及防,踉跄地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勉强稳住身形,似乎是察觉到了江韵书的怒火,不安地抬起头,道:
“韵书。”
“别这么叫我,听着就恶心。”
江韵书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精致和体面,夜风吹过,将他的头发蓬乱地吹落在肩膀,脸部的表情也失了管理,愤怒中又夹杂着数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说你带儿子来旅游,儿子呢。”
连云里心头一跳,不敢说连江雪连日来为了照顾他,累的在他病床前睡着了,只心虚道:
“在,在酒店。”
“让我见见他,然后,把他还给我。”
江韵书语气嘲讽:
“早知道你现在混的这么差,当初就不该把小宝给你。”
“”连云里无言以对:“我,我还没有告诉他,你的存在。”
当初他把连云里和连江雪带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还太小了,不到记事的年纪,为了防止连江雪想妈妈找妈妈,所以连云里从来没有和连江雪说起江韵书的存在。
连江雪也很懂事,小的时候睡醒,还抱着娃娃找妈妈,找了几次,见连云里的脸上都会露出悲伤的神情之后,他就再也不提起这件事了。
相较于哥哥,连江雪要更加懂事、乖巧,要不是为了公平起见,江韵书都未必会让连云里带走孩子。
“那你现在就告诉他,我是他母亲,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差一点死在手术室,才将他生下来。三岁之前他都喊我妈妈,因为他不负责任的父亲的过失造成了家庭的破裂,他才会离开我,才会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
江韵书说:“连云里,请你把我的儿子,我的小宝,把我的江雪还给我。”
连江雪是江韵书生的,但却是连云里养的,连云里视连江雪为自己的第二条生命,让连江雪离开他,无异于当心一剑,要从跳动的心脏里活活剐下肉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
连云里看着江韵书,轻声道:
“韵书是我背叛了承诺,是我食言,带着江雪来到了京城我明天就回容港,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江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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