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哼出了两声不满。舌再度侵入时,先前还在蠕动收紧的甬道变得松懈,断续的浪潮和开启的水闸,身下人如同难以蓄满的水池,差一些能翻越的落空挠动紧绷的神经,麻痒的感觉从内里扩散开来,伙同因为抬起而酸软的腰一起,几乎剥夺了文以安对躯体的感知。视界与幻想交迭,仿佛一大束聚光灯在眼前以令人折磨的慢速亮起,落入脑中的景象被白光占有,晕眩伴随而来,但她却被不知何物钉在原地,挣扎不开。因为延迟快感而意外漫长的高潮,是文以安唯独允许自己错失掌控的时长。感觉到甬道失控的痉挛,林乐芒猛地抬头出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鲜见的难耐与瞳孔中的茫然,难得听见对方如此急重的喘气声,只是可惜眼角没有挂着她想看到的泪。林乐芒叹了口气,或许在性爱中那么容易分泌眼泪真的是自己的事故。腰身的颤动逐渐平息,文以安伸手想要拿走那个还在体内纠缠不休的玩具,却被还抓着她大腿的林乐芒挡开了,有些不屈不挠地又把脑袋埋了下去。“别做了。”腿心再次被身上人的唇舌包覆,文以安挣了挣腿,又示意性地推了下对方的前额,可换来的只是一次更重的吮吸。林乐芒只知道擅自行动后自己的头就被两侧的大腿绞紧,身体被猛地推开,她没预料到文以安手上的力道,坐起身望过来的眼神有些讶然。文以安挺起腰,双手伸过捧起林乐芒的脸,用拇指的指腹帮她揩去唇边的液体,温柔地轻语说:“我说停的时候要停下,记得听。”平稳的话语和吐息,如果不是她拖出腿间水蓝色跳蛋的动作十足情色,林乐芒差点以为刚才与她做爱的是另一个人。学姐的掌控欲向来不止对他人,也对自己。听她如此的态度说话,像是对待小孩,林乐芒眨了下眼睛,问道:“所以你做爱时说的话,陈糖都会听吗?”她看到文以安的长睫下坠了一半,睫羽的阴影挡住了目光,重新掀开时,依旧有柔和的笑:“难以置信的是,平时别的话她不见得会听,但床上的事很乖。”“浴缸里的事也是?”林乐芒知道旖旎的气氛转瞬已逝,找了个话头调笑起来,她想着陈糖最常用的伎俩,沉下身子坐在自己乖巧跪着的腿上,歪了歪脑袋,“那我和陈糖哪里不一样?”“如果你要找我,你只会来这里,敲门没人应答,也就离开了。但如果她要找我,来这里没找到人,还会混进台里去,一直要到找到我才会停下。”文以安没有刻意指出林乐芒的举动,她向后重新靠在垫枕上,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肩颈以下都浸入水里,她微微仰起头看着暖黄的灯,言辞清晰地答了。没有预料接收到认真的答案,林乐芒的眉梢跳了跳,她歪倒身体,手肘搭在浴缸边,掌缘撑着脸颊,接着问道:“那么,在你看来,我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好。”毫不犹豫的回答十分简洁。林乐芒没有止步,她追问了一句:“那,陈糖呢?”“不好。”再一次,文以安的回答迅速又简单,可是她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新鲜。”对视的眼眸里仍旧是笑意泛起的那场大雾,林乐芒不知道文以安口中的那点新鲜会不会变成一座海上灯塔刺破弥漫的雾气,但她知道自己应当只会一直远远望着,不去涉足。第二天晨起,林乐芒打开冰箱拿牛奶,看见那瓶自制的蒜蓉辣椒酱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她从未见过瓶子里装的东西这么少过,就像她从来没注意到在冰箱室内灯的映射下,这个玻璃圆柱体会透出七彩的光来。身边变化的事情太多,很难完全看顾,林乐芒盯着那一圈圈落下模糊光环,体察出内心的一丝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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