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却对他印象深刻,因为那人便是烧掉行云院子的那个领头将领,名字好似叫……
苻生!
苻生,浮生门……
但他明明是个凡人,为什么会活那么久!
沈璃心急欲追,而那壮汉却猛的扑上前来,沈璃大怒,眼底凶光大盛:「烦死了!」只听得这一声低喝,枪刃杀过壮汉的双眼,断了他的视线,沈璃身形一跃,闪至被那壮汉撞出的缺口,她欲擒苻生,苻生却不慌不忙的一挥衣袖。
沈璃初始并未觉得不适,不过片刻之后,她只觉眼前一花,浑身一僵,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直挺挺的往下摔去,那殿中的壮汉一跃而起,双手握拳,如重锤一般重击沈璃的腹部。
五臟仿似快被震碎了一般,沈璃重重的摔在地上。
壮汉与沈璃一同落在尘埃之中,在灰蒙蒙的尘埃里摸到了沈璃的脖子,他探手抓住,粗暴的将她拎了起来,像是要掐死她一样。
沈璃目光紧紧盯着苻生,只见他身影渐渐隐去,沈璃身体之中的无力感更甚,内臟受了那般重击,即便是沈璃对这样的疼痛也已有些承受不住,鲜血自她口中涌出,染了壮汉满手,壮汉拎着她胜利一般的大吼。
「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森冷至极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不紧不慢的传来。
壮汉头一转,看见白色的身影站在殿门口,他一声嘶吼,将沈璃做武器一般向门口那人掷去。
此时,沈璃已全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她却没有遭到意料之中的撞击,而像是被一隻手托住后背,在空中随着她来的力道,抱着她转了一圈,将那些蛮力化去,待得沈璃看清行止的脸时,她已稳稳的躺在了他怀里。
一身血污染了行止的白衣。沈璃竟在此时有个奇怪的念头,觉得她怎么老是弄脏他的衣服……还好不用帮他洗,不然得比杀妖兽麻烦多少。
「你受了多重的伤?」行止声色是沈璃从未听过的低沉,隐忍着愤怒。
沈璃摇头:「幕后人……逃走……」
行止坚持问:「多重的伤?」
沈璃沉默,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是因为实在说不出话了,她很想告诉行止,这样的伤还要不了她的命,而现在抓住主谋的机会再难得到,不能错过,此事关乎魔界和魔君的声誉,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对她家乡和家人的歧视……
行止握住沈璃的手腕给她把脉,忽然之间,一旁的壮汉不甘示弱的一声大吼,直挺挺的衝了过来,他沉重的身躯在地上跑动时发出的声响让行止很难把住沈璃已经越发虚弱的脉搏。
行止头一转,望向衝来的壮汉,面色如冬夜寒霜般冰冷:「滚!」
气息自行止週身盪开,仿似静止了时光的流动,空中飘浮的尘埃仿似被定住一般不再继续沉浮,壮汉以奔跑的姿态在空中停顿,週身结出冰一般的细渣。
一字之威令几乎快晕过去的沈璃看得愣神。
她恍然了悟,行止口中所说的「止水术」原来这般厉害。
行止握住沈璃的脉搏,极度安静之下,沈璃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臟跳动的声音……太虚弱了,心跳的速度却有些小小的加快。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沈璃意识到了,但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忽略,而行止,甚至根本就不会感觉出来吧。
他只会觉得……她身体有问题。
「你中毒了。」行止蹙眉。
沈璃在他漆黑的眼珠里看见了自己乌青的嘴和没有人色的脸。她虚弱道:「毒、伤不了我……主谋……」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似乎响起了一道吟咒的声音,从极小到极大,声音钻进沈璃的耳朵里,令她头痛欲裂,沈璃不由自主的咬牙,行止见她脸色越发不对,心中不由一急,道:「怎么了?」
「声音……」
行止面色更冷,显然,这道声音是针对沈璃而来。砖石在身后一响,行止微微转过眼,看见一个被削掉半个脑袋的壮汉从废砖石里爬了出来,墙壁上,被沈璃摔死在墙上的人也掉落下来,这两名壮汉皆是满身鲜血,他们像听从了什么指挥,毫无意识的像行止走来。
沈璃见此,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欲起身再战。肩头却被行止死死握住:「你不想活了么?」他声色冷厉,沈璃扯了扯嘴角,「就是因为想活。」
行止唇微抿,心底泛起一股遏制不住的情绪,他连头也没回,衣袖一挥,五指向着两名壮汉的的方向一收,宛如晨钟大响,清天下浊气,极净之气自他週身溢出,光芒刺目之间,週遭一切化为灰烬。
「我会让你活着。」
沈璃脑袋已经完全迷糊,心里的话拦不住一样呢喃出口:「以前……没有哪个人是行止……」
握住沈璃肩头的手心收紧,看着已经昏过去的人,行止漆黑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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