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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很在意她的病情会连累他,所以不敢亲近他,怕他生厌。可这两日,他对她十分有耐心,不管是走路还是吃饭,没有半句责怪抱怨──
让她不知不觉就忘了,自己是很麻烦的。
她真的是,好讨厌这样麻烦的自己啊。
「想什麽。」
察觉她情绪不对,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把她低垂的头捧起来。
果然不是错觉,小姑娘的眼圈已经微微发红,彷佛下一刻就会哭。
狼狈的模样倏地现於他面前,她补救般地别过头,不给他看。
「……对不起。」对不起,她太麻烦了。
──又是对不起。他拧眉,心头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她这样。
但知晓不能凶她,也舍不得,又隐约了解原因,捺着x子安抚她。
「为什麽要说对不起?茵茵做错什麽了吗?」
「……」小姑娘没有说话。
「茵茵,看着我。」
她缩了缩肩膀,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才转过来,怯怯的目光与他对望。
与她目光相接的瞬间,彷似一gu情绪直击他心口,他尚且不及分辨,她又撇过头去。
「……我很麻烦,所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心脏突然闪过一丝疼痛。
「看着我。」他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脸扳过来。
他的举止温柔又霸道,闪不开,她只好垂眼面对他,鸵鸟心态地不去看他,眼光所及,是他下颔喉结,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惊怯,眸心紧紧钉在他喉结不动。
「我嫌弃你了吗?」
「……没有。」
「我骂你了?」
「……没有。」
「我说你麻烦了?」
「……没有。」
「我一句都没有说,为什麽要往自己身上贴标签?」
「因为、因为我……」真的很麻烦啊。
从第一句开始就隐隐要跌出眼眶的泪珠,终於在他一次次的询问下掉了出来,跌碎在他虎口。
灼伤他的手。
他一叹,倾身将她抱进怀里,恰好这个姿势让她埋在他颈窝里。「……哭什麽,就算茵茵很麻烦,我也不会嫌弃你。」
她抱住他的颈子,嗓音软哑。「……你果然嫌我麻烦。」
「讲道理,我的原话是这样吗?」他无奈失笑。
「……」不是。
但不妨碍她自以为是,她小小地哼了声。
「我对你有超乎常人的耐心,你感觉不到吗?哪里来的结论说我觉得你麻烦?嗯?」
……感觉到了,但不敢相信,甚至有点害怕。
忍不住害怕,不知道能不能接近,但又控制不了自己想接近。
──她是真的怕。
这份感情被她禁锢十几年之久,要是超出她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会怎麽样。
她明明只想好好守护他的。
「你说出来,我改。」他说。
──为什麽呀。
为什麽要对她这麽好呀?因为是你最疼ai的妹妹吗?
她咬唇,没敢问。
小脑袋搁在他颈边摇了摇,闷闷地带着些微哭音。
「……没有不好。」
「不用改。」怕不足以教他信服,她又补充。
「我不改,你下次还跟我哭,所以我还是得改。」
「……不用改。」她的手臂又圈紧了点,表达坚决的模样很可ai。
他无声轻笑。「那还跟我哭吗?」
「不知道……」
「认真说话。」他捏了捏她横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不知道。」因为觉得委屈、不满自己才哭,跟他无关,怎麽保证?
「你呀……」
以为她要用这种方式跟他耍赖下去的时候,她又说:「少琛哥哥,我会很努力不让你觉得麻烦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呀?」
大概是真的害怕他有半丝厌弃,她的要求小小声、嗓音又细细的,话说到最後甚至带着俏软的撒娇──像糖丝一样甜进心坎尖里。
「好。」他失笑回应,无人见到他眼底的宠溺。
得到他答覆,她小心地将脸颊轻贴上他的鬓边,与他短暂相触後分开,像吻一般。
──她喜欢的人,拥有世界的明亮温暖,唯有最好的人才配得上他。
一定要是,这世界最好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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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铃和霍少鸣跟顾芎茵、霍少琛会合的时候,恰好瞧见霍少琛把饮料x1管放进顾芎茵嘴里。
──谁能跟她说一下,这中间发生什麽事了吗?
江铃觉得,自己不过就看了一场鬼片,感觉像是错过十个亿。
她茫然地看向霍少鸣,後者当然不会有什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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