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我也对不起你的父母……」
谁知伊泽眼睛一眨,里头的悲伤全然不见,只剩下了薄情寡义,他无所谓的说,「叔叔,你没什麽好说对不起的,某些方面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提前给了我一个自由的人生。」但伊泽用眼睛撇了倒在地上的诺严一眼,「但是,身为格沃和缇雅的孩子,我必须要报仇,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诺穆张了张口,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伊泽想g什麽,他想要阻止,但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诺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只能够虚弱的向伊泽求情。
「伊泽,诺严是无辜的,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找我这个老头子就好,我才是害你父母过世的始作俑者。」
因为愧疚像是海水般一波一波的拍打而来,诺穆没发现伊泽不像他表现出那样的人畜无害,也没发现他对自己父母的si亡淡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甚至隐约被伊泽牵着鼻子走。
伊泽似笑非笑的看着诺穆,「叔叔,你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诺穆不自觉的低下头,他握紧拳头,「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我只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分保护我的儿子。」
「可是对我来说,你先是杀人凶手,而後才是父亲。」
诺穆知道这是他理亏的点,他猛地抬起头,却看见伊泽半撑着头,笑的天真烂漫,眼里却闪耀着各种算计与揣测的光芒,这样的反差使诺穆愣住了。
伊泽状似苦恼地说,「可是如果叔叔真的想要保护你的儿子的话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诺严的心脏已经被我换回去了,我当然不可能给他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我也不可能再与他交换心脏了。叔叔,我这麽说的话,你应该懂吧?」
诺严那颗虚弱不堪的心脏到了伊泽身t里倒是适应良好,伊泽也没过於在意,反正他的身t就这样了,再多的惊讶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只不过将心脏换回来的当下,诺严的身t倒是快速的虚弱了下去,到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的状态。
见诺穆彷佛还沉浸在那番话里,伊泽笑的温柔极了,「叔叔,再不赶快做决定诺严可就没救了,不需要考虑这麽久吧?你既可以保护你的儿子,又能废物利用,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面对一个si人,伊泽已经懒得再作戏了。
诺穆只觉得伊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舌信,在捕捉着他心里的一举一动,令他陌生极了。
诺穆颤抖的握着拐杖,语气乾涩,「你能够保证你不会再伤害诺严吗?」
伊泽这个人其实没什麽耐心,他的耐心几乎都耗在了拉克丝身上,只分了一点给自己,而其他人?他根本不屑给予。
「是不是等你儿子被封在棺材里,并且被层层泥土盖住时,你才会相信没有人会伤害他呢?」
只见伊泽的笑容慢慢gui裂,他深x1了口气,语气逐渐变的尖锐。
他恶狠狠地说:「要嘛你现在同意把心脏给我,自己去si;要嘛你自己走出这个门,让我杀了你!或者你两个都不选,我就杀了你之後再杀了你儿子!」
「你就只有这三个选择,不会有其他选项!也不会有多余的延伸题!我劝你立刻做出回答,叔!叔!」
伊泽粗粗的喘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甩到了诺穆面前。
诺穆终於失了所有力气,他连拐杖掉到地上也不自知,他脸se变幻莫测,最後一片苍白,他缓缓地将手枪拿起。他没有其他选择。
他终於知道伊泽有多恨他了,当年那个温柔的孩子,被仇恨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他的错,如果可以,诺穆想要倾尽所有补偿伊泽,只是唯有诺严不能出事,所以如今他别无选择。
可是如果老天爷让他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晚上,让格沃与缇雅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诺穆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yanx上,心里一阵翻滚,说出口的却是:
「伊泽,你要好好照顾他。」
这是他最後的愿望了。
见伊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诺穆微微苦笑,「你的脾气跟他还真不像……」
一声枪响,鲜血从诺穆的太yanx涓涓流出。他si前微笑着,彷佛看见了自己最ai的那个人。
伊泽全身一松,惬意的半靠在沙发里,从日暮西山坐到了夜幕低垂,他知道诺严的呼x1越来越微弱,到最後完全停止。
伊泽根本没打算救诺严,他只是伊泽拿来当威胁诺穆的筹码罢了。可就算诺穆甘愿自己去si,伊泽也不会放过诺严,人心难测,难保诺严见过他後会不会失去控制,把一切不该说出口的公诸於世。
伊泽知道诺穆对格沃抱持着什麽样的感情,但他也清楚感觉到诺穆的那份情感总包含着代价,彷佛付出了什麽就一定要有回报,他得不到的,作梦都想毁掉。这怎麽配叫作ai?只不过是一团黏稠的肮脏东西罢了。
他陪着两具屍t,喝完了最後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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