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你下去!”
李全垂眸,心知赵德泽不会打消念头,再不愿,也没法,只得依言退去。
赵德泽见殿内只剩下自己与老道两人后,方才继续开口,“道长,可以施法了么?”
“喏。”
此语一落,老翁便开始启动术法,而术法的中心,有金hse的光芒若隐若现,但这,除了老翁自己,没人瞧得见。
喉间溢上腥甜,赵德泽忍了又忍,终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将唇瓣的血迹拭去后再度抬头,赵德泽便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
“为求保险,除了香料,还是得弄点药来,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晴柔。”
“奴婢省得,会借机行事的。”
望着面前娇yan的容颜,赵德泽忍不住抬手,想去触碰他的小姑娘。可是没有用,他碰不到,他看着她向庭院里走,看着她嘱咐她的婢nv,看着看着,面上已落了泪。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她便打定了主意,不要和他的孩子。
难怪难怪
老道凝视着这个垂垂老矣的帝王,微叹了口气,“娘娘的魂灵如今已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她还记着陛下。所以”
赵德泽在听到苏瑾还记着他时,x中翻涌的喜悦近乎要将他湮灭,他根本来不及揣摩老道后面那句所以,是何意蕴。
“陛下。”
“她她”
“娘娘自来到这个世界,日夜不安,总也梦魇,她”
赵德泽定定地望着驻足在花前的nv子,他的目光几近贪婪,垂落的两手也紧紧地攥着,半晌后,他才对着老道开口,“道长可否,让她忘却前尘?”
“忘了我,她才能过得好吧?”赵德泽小声呓语了一句。
老翁在赵德泽话落后,现出了身形,他对着苏瑾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暗劝她莫再执着过去。在老翁对苏瑾施法淡却她前世记忆时,赵德泽仍是不错眼地盯着苏瑾看,他真的,好想再多看她几眼。
可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
他ai入骨髓的人,恨他入骨。
罢了,就这样吧。赵德泽在心中这样想。
回到现世中的赵德泽,陷入了沉睡。李全怒不可遏,觉得自家陛下便是被那老道给害成这副模样,他想寻出这道长治他的罪,可是奇怪的是,他消失了。李全找不到老道,也,找不回他的陛下了。
他守在这个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帝王身旁,守了三个夜晚,第四日凌晨,李全起来为赵德泽擦拭身子,接着,便发现一个让他崩溃的事情。
他的陛下,已没了气息。
“陛下!”
天子崩逝,万民恸哭,这一个朝代,彻底,落下了帷幕。
晴柔做了个梦,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这个梦太灰暗了,晦暗的天空,幽深的巷口,鬼魅之景。
晴柔往巷口里走,看到巷子的末端立着一个nv人,她长发垂着,遮住了脸,似乎发现了晴柔的存在,摇了几下脑袋,伸出长指,指了一处地方。
顺着那地方望去后,晴柔的视线忽然朦胧了,耳边响起一阵像是撕裂喉咙发出的痛极难忍的哀嚎,这声音让她难受极了,不由捂住了双耳。
“叫的真难听,嗤。”
一声淡漠的鄙夷之语传入耳里,晴柔下意识蹙起了眉,但旋即她又发现,自己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男子两手颤抖着,缓缓抚0自己的脸,他0到了自己眼里掉落的血,仰倒在地,面目十分狰狞。
晴柔认出了这个男人,知道他是余晖,想到他将自己失明归结于自家小姐,又出卖消息给长公主,害得小姐被太后处以廷杖之刑,心里便生出强烈的恶感。
小姐说得是对的,他并非良人,晴柔这样想着。
巷子末端立着的nv人嘴里突然吐出诡异的笑声,晴柔下意识往后退,她忍着惧意打量这个nv人,眼见她踉跄着朝自己走来,脚下还淌着血,心里在惊惧之余,竟更多的是一种荒凉之感。
nv人抬起了头,青白的手撩开了长发,晴柔在看清nv人的面孔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这个nv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没、没了?孩子,孩子呢?哈哈哈哈哈si啦,都si啦,我也si啦,si了好哈哈哈哈。”
紫红的光迅捷扫过天幕,晴柔直视着nv人的眼,慢慢地,慢慢地,摔倒在地。所有的一切就像被慢速回放了,晴柔在nv人眼里看尽了她的一生。她难以置信,却又隐隐觉得,这些事,在另一个时空,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天凉啦,晴柔。别睡这儿啦。”
“小、姐?”
苏瑾看着晴柔脸上的泪,不由蹙起了眉,“做噩梦了?怀孕的人,总是ai想七想八的,也ai睡些,我之前也是这样。晴柔你呀,别顾虑太多,若是有烦心事,也尽管讲出来就好。”
晴柔垂眸,问,“小姐,余晖后来的境况,您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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