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庭躬身道:“自然是回家了。郡主找他们做什么?”
明珠道:“我听人读了卷宗,知道他俩是故意被绑来的,我还知道他们有第三个同伙,被你藏了过去。不是他们,我爹娘还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找到我。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去找他们报恩。”
“他们不在意这个……”
“哎呀,你快告诉我,我又不是要害人!”
明珠长这么大,所有人都得顺着她,这次会被人绑走就是因为偷偷溜出去玩,绑匪以为是富裕的商人女儿,才将她绑走的。
绑到手知道这是郡主,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带着。
袁正庭兜着圈子不肯直说,她脾气上来了,道:“我去找他们玩怎么了?你左拦右拦,是不是藏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再不告诉我,我就与那个将军揭发你包庇了一个人!”
明珠是避开黔安王夫妇偷跑来找袁正庭的,没有父母的约束,她不知道眼前这老头曾经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说话相当不客气。
好在袁正庭有耐心,“不是还有其余几个孩子吗?郡主去找他们玩?”
“谁要和他们玩,只知道哭,笨死了!”
一句话把袁正庭弄得无言以对,他拿明珠没办法,坦白道:“郡主见过的那个姑娘患有重病,每晚都要准时喝药,外出一次要在家中歇上日方能恢复。”
预料到明珠要说她去人家府上拜访,袁正庭接了下句,“她的病很严重,需要静养。”
明珠不信,真是这样的病,怎么敢以身涉险入贼窝?
她想继续闹,听到风声的黔安王夫妇带着侍婢侍卫赶来了,明珠被一把抱住。
“大人见谅,小孩子不懂事……”黔安王替明珠赔不是。
眼前这位老者已辞官归隐,但影响还在,皇帝都敬重有加,黔安王不敢对他不敬,否则早在将那伙贼人擒获后,立即用刑折磨,再斩首示众了。
明珠还在闹,被黔安王妃连哄带抱拎走了。
重获安宁,袁正庭让仆从退下,回到屋中。
持平之论,袁正庭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严梦舟被交到他手中,他奖罚分明,不因四皇子的身份虚与委蛇。
私下里严梦舟的小请求,比如这次绑匪的事情,施绵与十三出现了,少不得有他参与。他不想露面,袁正庭就替他遮掩,将前几日私下动用官兵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严狄明里暗里打探严梦舟的下落,也被他糊弄过去。
严梦舟什么都懂,他就是恨有人这样算计他。被明珠一打岔,他思绪清晰许多,收回了匕首,问:“当初施绵是如何来到的小叠池?”
两人平心静气对坐,袁正庭将事情娓娓道来。
“我那学生年轻时行事不端,趁着一个姑娘的意中人落难,与她达成约定,迫使姑娘与他成亲。后来学生食言,姑娘与他反目,成了怨侣。姑娘生产那日,的确难产,她活下来了,孩子却哭声微弱……她抓住了施府的把柄,拼的鱼死网破也要让学生还她自由。”
施绵身体弱是因为出生时身上带着毒,精心养护六年,施长林一时疏忽,醒不过来了。
那日大雪纷飞,东林大夫施针将人救回,直言病根难除,建议施长林寻一处安宁的地方让她养病。
施长林便买下紫薇山,将人托付给了东林大夫。被问及姓名,袁正庭方知晓,这个姑娘年满六岁,还没有正式取名。
“就叫施眠吧。”施长林凝望着沉睡不醒的女儿,悲痛地取下这个名字。
袁正庭觉得这个字不好,指着外面的绵绵飞雪道:“不若改成绵字?”
那一年,施绵的大名终于定下,自此留在了小叠池。而施长林向恩师坦言错事后,羞愧难当,自请离京,数年不回。
严梦舟想起施家新添的小孙女,未及百日,就被施家老爷子亲自定下大名。
“一个婴儿,怎么会出生时身上就带了毒?”
“草民问及,长林未坦白,只说与旁人无关,全是他一人的过错。”袁正庭猜测道,“大抵是什么难言的私事吧。”
“那克亲之名?”
“纯属无稽之谈。”
牵扯到别人家的私事,袁正庭知晓的不多,能说的都说了,末了,道:“殿下真想知晓所有,可以直接问一问小九,她灵心慧性,或许什么都知晓的。”
严梦舟道:“我想知道,自己会去查。无故撕别人的伤疤,这事我做不到。”
问不出别的事情了,他与袁正庭告辞,行至门口驻足,回首道:“还有一事先生恐怕没弄明白,我不是施绵,那两位也不是施长林夫妇。”
他幼时不曾中毒,施绵长大后不曾遭人暗杀。经历不同,做出的选择当然有所差异。
说完他踏出了房门。
严梦舟直接回了宫中,心绪不稳,他不想将情绪发泄在小叠池无辜人的身上,就在宫中住的久了些。
第三日,黔安王一家在严狄的护送下抵达京城,入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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