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同胞亲兄弟,怎么可能像?”
施绵坐在那小孩身旁,凑近他,将烛灯放在两人之间。尽力保持一样的姿势,她也闭上眼,问:“这样呢?”
十三嫌她烦不想理她,一想这么多事是都是为了找这个小孩,又耐着性子端详,仍是觉得二人除了头发哪里都不像,刚要开口,施绵略微偏了下脸,就那一瞬间,十三迟疑了。
“他是方脸,眉毛高、眼距窄,但看五官你俩没有相像之处,但是……”十三挠挠头,道,“说不上哪里,有点神似……”
十三看见施绵轻轻吐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
他觉得施绵这反应很怪异,思绪一转,用揶揄的口吻道:“这不会是你爹和他那个填房生的吧?长成这样,难道你继母是个丑八怪?”
施绵发髻被那夫人弄乱了,鬓发零落地垂着,她不答,揉揉眼,问十三现在怎么办。
十三咬牙:“等姓严的,半个时辰内他不赶到,出去我就买□□毒死他!”
地窖中的绳梯被收走,两人无法外出,只能原地等待。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既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施绵将那个与她神似的五六岁小孩的头枕着膝上,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一旁的小姑娘动了,迷迷糊糊动了动手脚,口中发出浅浅的痛呼,她睁开眼,看见了地窖中多出的两人。
她脏到脸庞看不清楚,穿着普通衣裳,但施绵二人明白,她就是外面官兵要找的人。
“你们也是被绑的?”她问,嗓音有点干哑。
十三挡在施绵面前,道:“不然呢,过来玩的啊?”
姑娘不满他的语气,不悦地多看他两眼,咦了一声,奇怪道:“你是男是女?”
十三一下子黑了脸。此时他有两种选择,一是承认自己是男的,这会儿是在装姑娘,二是说自己是女的,然后掐着嗓音说话。
无论哪一个,都很丢人。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姑娘看见被割断的绳索,明白过来是这二人给她松的绑。她嫌弃十三不男不女,冲着施绵问:“这是在哪儿?”
还从来没有同龄姑娘主动与施绵说话,她有点惊喜,有些羞涩,攥着袖口小声将外面的情况说给她听。
没说完,姑娘已愤愤道:“等我爹找过来,我定要让人将这帮混账全部关入大牢,让他们永生不见天日!”
“说的好,你倒是有本事通知你爹你在哪儿啊。”十三嘲讽,施绵却觉得有趣。
她看着这个姑娘的装束,觉得她至少十多日未好好洗漱了,被关了这么久,竟然还能这样有活力。换做是她,早就该吓得六神无主了。
而她现在不觉得害怕,完全是因为知道官兵马上就会找来。
姑娘叫明珠,很不喜欢十三的态度,与他吵了起来,几句下来,上面突然传来动静,三人连忙噤声。
“都是你嗓门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十三用气音嘲了那姑娘一句,让施绵往后躲,然后吹灭了油灯,地窖陷入漆黑。
明珠想骂回去,就在此时,地窖门被掀开,一束光照了进来,在地窖中留下一块微弱的光圈。
“不是说留了灯?”上方有人问。
“灯油烧没了吧,全是小孩,还绑上了,你怕什么!”说话的人声音很急,“官兵全都撤了,趁这时候快走!”
绳梯放下,开始有人往下爬,巨大的身影攀着绳梯,好似一只肥硕的老鼠。
“大哥说了,只要那两个值钱的女娃子,其余的不管。”
下来的那个不舍,嘀咕道:“费了老大功夫跑了三个州府,说不要就不要了……”
随着他下来的那人在他脑袋上踩了一脚,“你要命还是要人!”
自然是要命的,人没了还能在绑,命没了就一切都成了虚无光影。
两人落地,视线尚未适应黑暗的环境,迫于紧急的时间,只得摸黑往里走。
“真他娘的黑,幸亏听三子媳妇的给这群崽子留了灯,不然不把他们吓死,也得吓疯了,疯了可就不好卖钱……”
黑暗中,十三贴在墙角,手中薄薄的刃片向外,在心中回忆东林大夫教过的东西,计算这从哪里下手不会致死又能让人丧失行动能力。
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他要迅速制服,并且不惊动地面上的其余人。
他蓄势待发,后面两个姑娘相依着,那两个歹徒仍在说话,三人却觉得万籁俱寂,只有心跳声鼓点般咚咚震耳。
“我要回家——我要我娘——”突然,寂静中爆发出一阵哭腔。
歹徒也懵了下,“不是封了口……”
十三朝着其中一人飞扑了上去,却因为这个岔子,被那人躲了一下,暗器未能刺中,两人缠打起来。
“他娘的!真是邪门!”另一个歹徒啐了口吐沫,循着声音大步踏去。摸黑走了两步撞上个人,他正要出手抓人,腰上一痛,毫无征兆地“噗通”倒地。
地面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