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了吗?”
施绵侧着身子用眼角瞥他,脸上严肃,问:“你保证吗?”
严梦舟:“我保证。”
施绵嘴角松动,转过来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蔷薇,故作娇矜道:“那我也不想走,我累了。”
严梦舟心中一阵无力,进山才没多久就累了,难怪菁娘不答应她进山!也是他自己造作的,早知道她这么能来事,骗她什么可怖的东西?直说发现一株花不就得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
“行。”严梦舟放下竹篓在她面前蹲下。
施绵嘴角弯起,按着他肩膀往他背上一趴,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严梦舟将她背起,下巴被她手中的蔷薇花茎挠了一下,偏着头道:“把花收一收。”
还好他早把花刺拔了,否则这会儿下巴该冒血丝了。
施绵依言把花茎握在手心里,顺便在他下巴上摸了一下。
这一下来的突然,严梦舟没能躲开,心中怪异极了,登时再次偏头,语气严厉起来:“不是警告过你别乱碰我?”
施绵被他的语气弄懵了,愣了一下才呆呆地解释:“我以为扎到你了……”
严梦舟年岁也没多大,但多年在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伪善卑鄙的、残忍无人性的,甚至有吃人肉的,也曾接触过烟花之地下三流的歹徒,早早知晓了男女有别。
背着施绵走了几步,他问:“你生辰在几月?”
“八月。”施绵低声回答,声音中少了些自如。
八月,也就是说几个月前她还仅是八岁大。
严梦舟算算时间,一字一句道,“你是姑娘家,总跟男孩子玩成何体统?外面的姑娘家八九岁就不和男子接触了,你得学一学。”
想着她身体不好,严梦舟添了一句,“别说贵叔和东林大夫,就是你爹,那也是男子,女孩子不能太亲近,你要有点防备心。等你十岁了还要贵叔背来背去,我也要和十三一样嘲笑你了。”
施绵在他背上不吭声,经过一颗如火红枫下,才闷闷道:“这里又没有别的姑娘。”
严梦舟哑然,小叠池除却她与菁娘,没有其他女子。菁娘做事小心谨慎,每日要忙许多琐事,不能陪她读书认字和玩耍。
除却严梦舟与十三,施绵再难找到岁数接近的人作陪。
这事两人都没有解决办法,毕竟小叠池偏僻,附近没有人家,就算有,施绵这样麻烦,大概也没有小姑娘愿意陪她玩。
红枫飘到施绵头上,被她晃着脑袋摇落,飞到严梦舟脚下。
“这么喜欢拉帮结派,但凡你不是个姑娘,而是考取了功名的书生,他日在朝堂上,你就是那结党营私的贪官。”严梦舟忽然这样说,把话题拉回到最初。
施绵听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不与他争辩这事。
她在严梦舟背上,视线高了些,远远看见十三坐在一个老树墩上向着这边张望,好像在等他们。
施绵未雨绸缪道:“十三一定是觉得一个人孤单,特意在前面等咱们的。你保证过了要与我一伙,再也不能与他一起欺负我的,可要记住了。”
严梦舟被她幼稚到无话可说,只得无奈点头。
前方的十三也瞧见了他们,远远喊道:“我捉了个东西,很可怕,施小九,你敢不敢看?”
施绵记着他骂自己“蠢货”的事呢,把头一低,脸埋在了严梦舟肩膀上。
严梦舟走近,腰身直挺挺的,目视前方,全然不把十三看在眼中。
被忽视的十三感到憋屈,强调道:“我可不是骗人,这东西真的很可怕,能把施小九吓死。”
施绵偷偷瞅他一眼,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赶紧把脸埋回去。她不敢看,但是手臂收紧了,在严梦舟脖子上勒了一下,喊道:“停一停。”
严梦舟的脸黑得像用了十年未清洗过的锅底,很想训斥她一顿,让她不准用勒马似的动作去勒他。
想这样说,一看施绵与十三均为注意到这点,严梦舟硬是把话吞了下去。真说出来,他牛马的身份就彻底洗不掉了。
严梦舟咽下屈辱,火气全撒向十三:“这么可怕,怎么没把你吓死?”
十三回他以同样的不屑眼神。
未免将施绵吓死,他不能突然把东西甩在施绵面前,但吓一吓严梦舟,他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他手臂一摆猛地向前递出,手中赫然是一条红黑相间的细蛇,被他死死捏住,尾巴悬在空中扭来扭去,挣扎不止。
小蛇递到面前,严梦舟眼睛都没眨一下,偏头与施绵道:“这回的确是吓人的东西,你能看吗?”
施绵脸颊贴着他的肩,声音从两人中间传出,瓮声瓮气的,“比蛇和老鼠还可怕吗?”
“差不多。”
施绵嘟囔:“说的和前面骗我的话一模一样,这回再是骗我的,我就生很大的气,谁也哄不好!”
严梦舟用尽全身力气去克制,才没把她从背上甩下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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