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白疑惑蹙眉,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您是指什么?”李树在旁边听得直着急,急忙对他妈使眼色。可李母没注意到,还在跟人家解释:“就上次救人那事啊?幸亏苏老师福大命大,不然整村人都没法跟您交代。”从这只言片语中,傅墨白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他面向李树,脸色渐沉,“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李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通,并请求道:“您千万别怪苏老师,在那种情况下,唯有跳下水,几个孩子才有生的机会。她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傅墨白抿起薄唇,给完钱没有久留。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半个多小时后,吉普车“嗞”得一声停在胡同边,男人下车,迈着大步朝家走。这副样子特别凶,就连家里的小黑都怕他,没像平常那样摇尾巴,而是一溜烟的跑了。苏鸢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出他的反常。再联想到李树,很快猜到他的反常是因为什么?像这种时候,只有靠聪明的脑瓜才能取得胜利。她迅速整理好思绪,充分发挥演技。只见她笑盈盈地挽住男人的胳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想吃的葡萄呢?怎么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学前教育今早, 傅墨白答应她买葡萄回来,结果心里装着事给忘了。他低头看着她,顿时有些无奈。“我有话要跟你说。”苏鸢轻眨一下睫毛, 仍在装傻充楞,摇晃着他的手臂, 撒娇道:“你能不能先去买葡萄, 等买完回来再说?我现在特别想吃。”“……”傅墨白被晃得不禁心软, 积攒的火气消散了大半。“行吧,我现在去买,你还想吃别的吗?”见目的达到,苏鸢笑得特别灿烂,忙把他往外推,“除了葡萄,你再买点鸡蛋和花生米, 这些我都想吃。”只要他越晚回来越好。直到男人被推出院门外, 她才彻底松气。另一边, 傅墨白十分认命得去买东西,不禁后悔刚刚的态度不够硬气,被她忽悠两句就妥协了。他紧抿薄唇暗自发誓,等一会儿回家,非要好好说她几句不可!因为天气太热,鸡不爱下蛋, 最近这段时间, 鸡蛋供不应求。他在镇上转了好几圈, 最后在一处僻静的路边碰到一个卖鸡蛋的大婶。一共二十五颗鸡蛋, 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傅墨白全都买了。大婶收下钱, 心里特别感激,“同志,真是谢谢你!你要鸡崽不?我家有好几只呢,可以卖给你。”想到还要在镇上住很久,傅墨白回道:“行,我买四只,您带我去取吧。”大婶家距离这里不算太远,走个七八分钟就到了。只见宽敞的院子里有一个鸡窝,鸡窝外的两只老母鸡迈着步伐,四处溜达。大婶让他等一下,然后去鸡窝里掏那四只小鸡崽。傅墨白伫立在院门边,没再往里走。等待的过程中,他无所事事地扫视周遭,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在院墙的另一边,有几个女人嬉笑聊天,其中一个,正是李树的姥姥——周萍。不知道他们的话题聊到了什么?逗得周萍眉飞色舞,眼睛里尽是精光。傅墨白轻蹙一下眉心,很快收回视线。这时,大婶抱着四只小鸡崽走过来,把它们交给他,笑呵呵地说道:“我家鸡崽都挺壮实,你就放心养吧,如果有啥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他接过鸡崽,点头应下,沉默一瞬问:“隔壁那户人家,您熟吗?我看她家那口水井挺不错,不知道是找哪个师傅打的?”大婶朝隔壁院子瞧了一眼,然后撇撇嘴,“有水井的人家不止这一户,我劝你别去问,小心惹上无赖。”傅墨白挑眉,“这话怎么说?”大婶先是观望四周,再把他拽到一旁小声说:“那一家没一个好人,偷鸡摸狗啥都干,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当她邻居呢!”他默默记下这些话,抱着怀里的鸡崽与之告别。等回到家,苏鸢正坐在床边,搂着饼干盒子吃饼干。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好奇地站起身,走到院子里问:“怎么买这么多小鸡崽?葡萄买了吗?”男人把小鸡们放到地上,用下巴指向不远处的窗台,“都在那里,一会儿我洗。”见他态度不冷不热,苏鸢便知道:他心里那道坎儿还没过去,自己仍要跟他斗智斗勇。“你去那么久,我以为你生气走了呢。”听到这话,傅墨白直视她,终于有所反应,“无论再怎么生气,我都不会抛下你,除了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儿?”苏鸢红着脸,羞涩低头,小声为自己辩解道:“你了解我的水性,如果没有意外,是不会出事的。”
男人听后冷哼一声,“你那么能,怎么晕倒了?万一那天是在水里晕过去的,怎么办?以当时的情况,谁能救你?”他言辞犀利,令她一时无语,过了好半晌才说:“假如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选择。如果换作是你,难道你会见死不救吗?”这下换成傅墨白说不出话了,他是一名军人,肯定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出声。直到苏鸢的肚子“咕噜”一声,才打破这片寂静。她抿了抿唇,主动求和,“好啦,我都快饿死了,你快去做饭吧。再饿一会儿,你闺女儿子都该造反了。”傅墨白被逗得轻笑,紧接着板起脸,正色道:“这次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记住,如果你真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最后一句话让她愣怔一瞬,内心深处酸胀得难受。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开学日。苏鸢准时来学校报道,没把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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