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她惹急了,一定是母亲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怕事情闹大无法收场,老二苏爱军硬着头皮走上前,想要缓解尴尬气氛。“妈,鸢鸢说得都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如果是您的错,道个歉就完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兰娟白他一眼,气得脸色胀红,“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的错?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苏爱军摸了摸鼻尖,闭上嘴,没敢再刺激她。在这个家,张兰娟最看不上的人就是他,老实木讷,说话还不中听,没有半点出息!见大家都在,她绷着脸声明:“赵小雪是你们的妹妹,如果有什么想法或不满,等老苏回来再说。在这期间,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不然等老苏回来,我肯定告状!”苏家三个儿子都怕爹,没人敢挑战权威。苏鸢听了也没吱声,她早已下定决心从家里搬出去住。不过不是现在,刚才那些都是气话。身世之谜还没解开,她需要一个真相,至少要等到苏父回来给她交代。见大家都没话说,张兰娟慢慢消了气。赵小雪见状,从众人之中走出来,笑眯眯地挽上她的手臂,撒娇道:“妈,您别生气了,不如我陪您去锻炼身体吧,附近的公园我还没逛过呢。”此时此刻,张兰娟看她,是越看越顺眼。刚刚还冷着脸,下一秒就笑了。“走吧,我带你去锻炼,然后咱俩去食堂吃饭,那里的花卷特别好吃。”说着,母女二人互相挽着手下了楼。苏家大嫂见他们如此亲密,撇撇嘴,小声对丈夫发起牢骚,“这世道真不公平,鸢鸢帮那赵小雪承担了十八年的埋怨,你看妈现在,哪还记得当初是谁让她难产差点死掉的?要我说,鸢鸢是真倒霉!”苏爱民下意识环顾四周,见苏鸢和老二早已各自回房,默默松了口气,扶妻子下楼的同时不忘叮嘱道:“咱家的破事,你少操心。今天小妹挺伤心的,你就别往她心口捅刀子了。”“我是真讨厌赵小雪,那小性子,简直跟你妈一模一样!”“别胡说八道,如果让我爸知道了,非把咱俩赶出去不可。”“赶就赶呗,我在这个家早就呆够了。咱俩都有工作,还怕养不活自己?”“……”因为墙薄不隔音,他们的对话,苏鸢听得一清二楚。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找出昨天写的那封信,装进绿色挎包里,然后去了食堂。这个时间段,吃饭的人特别多,嘈杂中还能听到有关于苏家的八卦新闻。苏鸢端着铝制饭盒,穿过众人的注视,来到打饭档口,要了两个花卷和一碗粥。这时,有两个年轻小伙儿朝她走来,语气极为客气:“鸢鸢姐,你跟我们一桌吃吧,小虎有事和你说。”说话这人叫李朝阳,跟在他身边的人叫孙小虎,大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苏鸢随他们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如果没有紧急事,这俩人不会来食堂堵她。孙小虎先是瞅了一眼李朝阳,然后低声问向苏鸢:“姐,你和萧祁到底是咋回事?为啥他对别人说要娶你过门?”“他什么时候说的?”苏鸢皱眉。“昨天下午,现在整个大院都知道了,还传得有鼻子有眼。”在这年月,女孩的名声特别重要,萧祁这么做是势在必得,想要断了苏鸢的姻缘路。十分缺德。苏鸢冷下脸,澄清道:“我跟他没任何关系,他那是胡说八道。”听到她的答案,两人同时松气,因为在他们心中,傅墨白和她才是一对。李朝阳的眼底划过戾色,拍着胸脯承诺道:“鸢鸢姐,你别怕!他敢趁墨白哥不在欺负你,我们绝饶不了他!”“对!那个萧祁就是个小人!简直欠教训!”最近,萧家势头正盛,怕两人惹来祸端,苏鸢忙出声阻止,“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千万别去找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你们不听,我现在就给傅墨白发电报。”李朝阳和孙小虎相视一瞬,既不甘又无奈,只能暂时答应她放弃那个念头。提起傅墨白,苏鸢有事要问:“你们……这段时间跟他联系过吗?”想起昨晚的梦,她不由得担心。因为整本书中,都没提到过傅墨白。仿佛他凭空消失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孙小虎一脸茫然,“没联系啊,我前两天给他发电报,他都没回我。”李朝阳点头附和,也是一样。苏鸢不自觉地捏紧挎包,莫名心慌。吃过早饭,她去邮局先是把信寄了出去。紧接着,又到公用电话亭,拨打南方某部队的电话号码。“嘟嘟”几声后,那端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喂,找哪位?”“您好,我找傅墨白。”
她声音轻柔,对方明显一怔,“找傅墨白啊……你是他什么人?”苏鸢犹豫两秒,只说是他邻家妹妹。对方没再多问,回答道:“他暂时不在队里,归期未定,你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帮忙转达。”听他这么说,苏鸢便知道傅墨白一定是出任务了,保密任务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挂断电话,有些失落,不知不觉回到家,还没进屋,就听里面传出“呜呜”的哭声。“妈,您是不是特别疼啊?都怪我不好,让您受伤了。”赵小雪的说话声很有特点,比较尖细,让人一听就能认出来。苏鸢满眼疑惑走进堂屋,只见张兰娟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扶着腰坐在椅子上,右脚踝被垫起,肿得老高。“这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不去医院?”张兰娟看见她,“哼哼”得更大声了,“你终于回来了!妈快疼死了,你快把王大夫请来吧!”苏家人都去上班了,想找个帮手都没有。苏鸢不敢耽搁,忙去院里诊所找王医生。很快,她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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