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尽力劝说道:“那个老妖婆是个靠着吸食别人灵力修炼的伪神, 门下豢养的妖魔,就是为她四处去捕猎修士的, 她藏在这里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吸了多少人,又受到周边乡民十年香火供奉,早就修为大成了, 我们根本斗不过她。”沈丹熹和白拂音从小争斗到大,对彼此的招式都算得熟悉, 她们一连过了百来招, 沈丹熹从她的打斗习惯中,确认她的确是本人, 才撤回铭文,暂且停手。她与白拂音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疑惑道:“为何她身上没有邪气?”山魈用这种邪门歪道修炼,身上的气息绝不该如此干净。白拂音揉着肩上的伤,脸色十分难看,没好气道:“连化神期的康缘师叔都没能察觉出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跟随祭神的队伍入山,初初进入这一座山神庙中时,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神庙的规格比一般山间庙宇大一些,其他的都很寻常。就连那些村民祭祀的礼仪,都是遵循着大荣的传统祭神之礼,按部就班地进行。康缘师叔以化神期的修为,将神庙内外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没能察觉丝毫妖魔邪气。唯有浓郁的香火气息萦绕在神庙内外。直到村民们点燃鞭炮,奉上祭神的活牲,众人才陡然发现彼此身上浮出的印记,竟然同献祭的活牲身上所印刻的一模一样。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下忽然冒出无数黑影,倏地将他们拖拽入祭祀的阵法当中,代替活牲,成了山魈娘娘真正的活祭。惊十村的村民们对此毫不惊讶,依然有条不紊地踏着祭神的舞步,就像是早就习以为常。或者说,从惊十村的村长邀请他们参与祭礼开始,献给山魈娘娘的祭品,就不再是那几只猪羊牲畜了,而是他们这一群修士。白拂音和殷无觅乔装成仙童入内,身上本没有被印下祭品标记,可殷无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那山魈娘娘的神像,便失了神,竟主动跳入祭祀阵中。他身上的伪装顿时被撕破,殷无觅暴露了,白拂音自然也伪装不下去,她当即转身想逃,却被虚空中浮出的一只素手轻轻一拍,打落至祭祀阵中。天地在她眼中倏然颠倒,白拂音被拖拽入地底,才发现地下竟有一座倒悬的神庙。但这座神庙中却充斥着妖魔黑影,正殿神龛上坐着的,不再是一尊泥塑的神像,而是山魈娘娘本尊。山魈随手抓了一个弟子,吸干他的修为,将金丹碎裂的修士扔到地上,把他的身躯赏给了她手下豢养的妖魔。幸而白拂音腰间的玉佩上刻有白家家徽,在那山魈准备吸食她时,被她一眼认出来。山魈自言,说白家人曾救过她一回,她如今修为大成,即将得道,为了却这一桩恩情,愿意手下留情放她一马,还答应她可以带一人出去。在沈丹熹被魂引香唤来,陷入此地之前,白拂音原本打算带康缘师叔一起走的,康缘毕竟是化神修士,比起其他同伴,能让她多一分保障。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选择殷无觅。左不过就是一个对她没什么情分的表哥,死就死了,反正这也不是她死的第一个表哥了。沈丹熹听她简单说了原委,也看不出信与不信,转头看向山林中那一座巍峨神庙,说道:“镜面法阵的阵眼在神殿广场上那一墩方鼎香炉,我们想要出去,就必须要重新回去那里。”白拂音愣了一愣,跺脚气道:“可恶,那个老妖婆竟然耍我。”她们如果现在返回去,岂不是又要同山魈对上,白家的人情已经用过了,还能再换一次她手下留情么?“先试一试。”白拂音说道,当即抬步往山神庙的大门走去,试探性地朝内踏入一步。在她的脚越过门槛时,立即便有一缕烟气不知从何处冒出,猛地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往内拉拽。白拂音体内的灵力开始急速流失,她大声喊道:“沈丹熹。”在她喊出来的同时,沈丹熹已经眼疾手快地扬起银鞭,卷住她的腰身。两相僵持之下,白拂音抓起披帛,剑气灌入薄纱,击向脚腕的烟气,青烟被剑气击散了一刹。在它重新凝聚成型前,白拂音被沈丹熹拖拽着从庙门倒飞出来,跌坐到地上。咔——一声清脆的裂响,沈丹熹和白拂音同时低头,看向掉落至地上,碎裂成两半的传音子令。她们两人的传音子令都碎了。这枚传音令是康缘师叔交予她们的,母令在师叔手里。传音令碎,康缘师叔多半已凶多吉少。沈丹熹蹲下身,捡起碎裂的传音令,皱眉道:“我们与山魈修为差距太大,不宜与她硬碰硬。”两个人坐在神庙门口,望着上方那一个铭刻“山魈娘娘”的匾额。好半晌后,沈丹熹似想到了什么,轻声呢喃道:“看上去,可能会有雷雨。”白拂音因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仰头望天。这一座镜面法阵虽能投影地面上的神庙建筑,但光源只能从镜面法阵之外照入,内里的天空并不如外界明亮,天幕一直都是阴沉的,也看不出天色的变幻。沈丹熹当然不是根据镜中天色判断的。方才她还被困在神庙广场中时,柳珩之的蝴蝶触动阵法,让她得以看到了镜面另一端的情形,她那时候没太在意,现在想起,当时明明是午时,天色却十分昏暗,天上有浓云聚集,昭示着会有一场雷雨。沈丹熹从地上站起来,转头对白拂音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干坐着,还是四处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路。”白拂音点头,两人开始围绕神庙,四处探看。沈丹熹并不信任白拂音,没有向她袒露自己的打算,她凭着从神庙出来时的步数,确定好那一墩方鼎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