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走了。他握着缰绳,驾驭着马,狂奔而去。从天坛回到皇城,这时间十分的漫长,一刻都被拉长成三刻。他离开了,那群侍卫也要跟着离开。剩下一群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说:“皇上此举,实乃大大不妥。”他们是失望至极的,只觉得陈祝山变了,他的君子气质荡然无存。他们只好迁怒孟知语,都是孟知语,陈祝山才会变成这样子。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女人误国。他们从不觉得,或许是男人本身便有错。臣子们不住地叹气,叹完了气,只好又慢吞吞地赶回去。这边事情了,还是得跟着皇上去。孟知语已经没了气息,沈氏在她鼻前探了探,确认了这一信息。她松了一口气,忽然大笑出声。温慈公主,薨。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具身体埋进土里去,埋得越远越好,总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即便死了,还是这样的美。这种美叫人痛苦。沈氏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她面目狰狞地笑了笑,叫人进来,“来人,将温慈公主请进棺中。”没人敢动。沈氏又沉声指使一遍,才有人上前来。那些人把她抬出来,她们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忽然感到一种悲悯。但是没有人敢出声。此时此刻,她仍旧是孤立无援的。长松原本是守着栖霞宫的,那日阿幸出门,有人提醒他,阿幸有意外发生,他便出了栖霞宫。刚出栖霞宫没多久,他便遭遇了偷袭。长松再醒过来,便听闻,皇后已经将温慈公主的棺椁送出了宫门。长松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他记起孟知语的脸,那个总是漂亮的女子,因着他的错,从此陨落在世上。他询问宫人,温慈公主的棺椁去往何处,那宫人低着头,只说不知道。这是实话,沈氏说的去处,她们都不知道。长松闭了嘴,不再说话。他连他们往何处去的都不知道,追寻都无处可寻。陈祝山从天坛赶回来,已经是深夜。这沿途的奔波并未能消散他的怒气,他怒气冲冲迈进了中宫的门。沈氏的手伤已经包扎过了,她似乎在等着陈祝山过来。陈祝山果真怒不可遏过来了,如她所料,陈祝山质问她。“皇后为何如此行事?”陈祝山仍然保持着他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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