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古如玉冷淡如冰。
黄衫的公子缓步而行,嘴角含笑道:““听说你那个好侄子苏瑾春闱中会元为春闱
“淡二奶奶好!给淡二奶奶请安!”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靠在墙角昏昏沉沉的苏池一惊,连忙翘首探头探脑看着门口。
门“咯吱”一声推开,一个年轻的女子逆着光缓缓进屋走到苏池身边,垂目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的苏池。
苏池仰着脸,与女子的目光接触,顿时有些恍惚,呐呐不能言。
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年岁与苏池相当,眉眼清雅秀丽只是有些病恹恹,穿着月白色暗纹的长袄淡金色的绣花褶裙,像一支鲜洁如霜雪的白玉兰。
她脸色苍白,眼眸漆黑如墨,仿佛藏着经年的秘密,盯着魂不守舍的苏池,忽然嗤笑道:“几年不见你愈发出息了,和一个戏子拉拉扯扯,还当着三皇子和苏淡的面唱什么《长生殿》?”
苏池诧然:“什么三皇子?!淡二哥哥怎么也在?”他和青莲偷偷摸摸在亭子里唱戏调情,哪里知道有人围观看了一场好戏。
他脑子已经乱了,忽然想起苏淡不堪的身世心下一惊,又慌又怕道:“卿卿那怎么办啊?”
内宅阴私又把尊贵的皇子也掺和进来了,这事绝不会轻轻揭过,受辱的苏淡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看了一眼身边安静的青莲,又问言卿:“那青莲怎么办?她会不会死啊?”
青莲的身份太过卑微,苏池担心苏淡为了泄愤迁怒到青莲。
苏池急得鼻尖都冒汗了又是不安又是恐慌:“是我让青莲教我唱戏的,不关她的事。”
青莲终于开口了:“池哥哥不必保我,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青莲红了眼圈:“瑜二爷让我唱了这出《长生殿》,就是为了唱给淡二爷听,是早是晚,我都没活路了。”
她此刻也明白自己成为了荣国府里嫡庶相争的牺牲品。
苏池惊叫:“什么?!苏瑜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关切爱慕之情暴露无遗。
听得言卿怒火中烧,厉声道:“闭嘴!”
她举手狠狠扇在苏池脸上,苏池脸颊顿时出现一片红印子,他只觉火辣辣的疼。
青莲心疼死了,愤怒道:“你怎么打人啊?!”
苏池被打得头发都散下了一些,他看着苍白冰冷的言卿表情又错愕又委屈。
言卿捂着绞痛的心口,率先落下泪来:“你怎么不死了呢?!你早死了我也就早清净了!”
其实言卿不是生下来就身体不好的人,她是这几年郁结于心才病恹恹的,因为言卿本该是苏池的妻,而不是苏淡的。
言卿和苏池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言卿是荣国府言管家的女儿,在苏池很小的时候,苏池的父亲见言卿小小年纪兰心蕙质聪明伶俐就和言家定下两人的婚事。
那时苏池家境很好,中看不中用的父亲靠脸娶了一位富商的女儿,苏池的父亲是个妙人早早明白了与其自己努力不如傍富婆来得顺风又顺水。
为了小家的滋润,苏池父亲不顾颜面与荣国府的家生奴结姻亲,于是苏池就被他安排了。
言家也很乐意这桩婚事,给言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他们这样的人家,日子虽然过得好,吃了不少荣国府的油水,但终归是贱籍,一辈子为奴为婢,如果女儿嫁给苏池,就能脱了贱籍,成为富贵人家的正房妻子,说出去又体面脸上也光彩。
更妙的是,苏池还挺喜欢这个小青梅。
按理来说,这是一桩双方都满意的婚事,直到时光流逝,苏池父母死于经商途中,又有恶舅侵吞资产,苏池家境败落难以为继,此一时彼一时,言家也就瞧不上苏池了。
在苏池十五岁那年,苏母见二十四岁的苏淡越来越出息,怕他娶了个家世显赫的妻子得了好处,联合同样看苏淡不顺眼的老太太,将言管家还没有嫁出去的女儿配给了苏淡。
苏淡并不与言卿相熟,很是抗拒,只是他那时羽翼未丰满,本朝又重孝道,为了名声,无奈从之。
这件婚事也给苏母和老太太留下了苛待庶子的坏名声,苏母和老太太也就高兴了一段时间,就都后悔了,因为言卿是个厉害的很会管家的人,随着苏淡官位青云直上,不太聪明的苏母就被她抢过了荣国府的财政大权。
老太太是好面子,觉得外面说荣国府让庶子娶家生奴的女儿的话不太好听,只得把言管家一家都放了籍。
言家脱了奴籍成了良家,却没有油水可捞只能靠女儿的救济才能维持好日子。
总之,这件事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至于苏池,人微言轻,无论是反对还是赞成,没有人听他的话。
苏池那段时间是日也哭夜也哭,差点没把眼睛哭瞎了,言卿知道后偷偷跑出来带了毒药,要和苏池殉情。
苏池虽然很喜欢言卿,但还是怕死的,言卿骂了他一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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