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正被她压在胳膊肘下,霍凭景目光扫来,已然瞧见。“就是这本?给我看看。”他伸手要拿。赵盈盈陡然睁大眼睛,想到书里那面红耳赤的东西,这等污秽之物,怎么能脏了月神大人的眼睛?她当即趴下,想把那本书藏住,支支吾吾道:“不,您还是别看了,这书不值得您浪费时间。”怎料到她趴下去时的动作太大,一下子竟将那本书从桌上扫落下去,直飞到霍凭景脚边。霍凭景与赵盈盈对视一眼,而后低头捡起那本书。赵盈盈想到那书里的东西,顿时紧张得不行,倏地从桌上跳下来,一个箭步冲到霍凭景跟前,想把书夺下来。她一时冲得太快,整个人都撞进了霍凭景怀里。 跌坐霍凭景亦没想到她会直接撞过来, 注意力都在那本书上,并无防备,因而被她一撞, 身形晃了晃。赵盈盈重心更歪,霍凭景怕她跌倒, 下意识去扶。这一扶的结果, 便是二人双双跌在地上。赵盈盈趴在霍凭景身上, 胸前被她一向嫌累的两团被她结结实实压在霍凭景怀里。赵盈盈已经换上寝衣,她怕热, 夏日的寝衣一向轻薄, 薄薄一层, 压根拦不住软|弹的触觉从胸口传来。这撞的一下, 结结实实将面揉开。赵盈盈与霍凭景都愣了下, 彼此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局面。赵盈盈眨了眨眼, 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道歉, 往后退时,并未注意到霍凭景的腿, 便被绊了下,整个人再次跌下来,好巧不巧正好坐在霍凭景腰腹与腿的位置。赵盈盈真要被自己蠢哭了,满脸都是不知所措。“……真的对不起, 您还好吗?”她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怎么起身, 挣扎着蹲起来,但起不来, 便只好又坐了回去,换了种办法,用手撑着地面,这回终于成功站起来了。赵盈盈松了口气,看了眼还在地上躺着的月神大人,赶紧伸手要扶他。却被霍凭景抬手拦住。赵盈盈悻悻收回手,猜想月神大人大概是被搞怕了,怕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她站在一边,关切询问:“您还好吗?”虽然月神大人是神仙,但看脸色,好像摔得不轻,不太好的样子。赵盈盈更内疚了,月神大人刚才还在无私地不求回报地帮她,结果她就这么恩将仇报,实在是该死。她干嘛非得抢那本书呢?其实也没有必要呀,不就是一本有些离谱的书吗?月神大人可是神仙,没有七情六欲的,就算看了这种污秽东西,估计内心也是毫无波澜。结果她非去抢,搞成这个样子。赵盈盈自觉做错了事,垂下脑袋,不敢看霍凭景的脸。她没抬头,自然也没发觉霍凭景眸中的浊色。那是与七情六欲紧密相关的东西。霍凭景扶了扶额角,嘴角紧抿,她扑进怀里时那柔软可弹的触觉还未消失,熟悉的清香萦绕着他,下一瞬,她又坐下来。实在是……挑战他忍耐力的引诱。霍凭景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不过尔尔,在很多个瞬间,他几乎要伸手掐住她的细腰,紧紧按下,想以撞回报她的撞。霍凭景脸色难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赵盈盈。她垂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就像一头送入虎口的羊,还浑然不知。他忽然想到那日她喝醉酒后,那般活泼主动,任他予取予求。霍凭景阖了阖眸,收回视线,迅速地离开这暖香浮动的房间。赵盈盈低着头,许久都没听见动静,终于忍不住抬眼偷瞄,却发现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一道孤影,另一个人不知所踪。赵盈盈敲了敲自己脑袋,完蛋了,月神大人是不是生气了。……她爹老说她冒失好像也没说错。赵盈盈行至窗前,推开窗,看见皎洁高悬的明月,兀自叹息。她沮丧地垂下脑袋,视线瞥见自己那略大的两团,喃喃自语,她就说太大了嘛。要是小一些,或许刚才就不会撞倒月神大人了。唉,真令人惆怅。赵盈盈将窗合上,回了床榻,翻来覆去了好一会,终于想到罪魁祸首那本书。……好像也不见了。她坐起身来,片刻后,又躺下去。
霍凭景从赵盈盈卧房离开后,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他影子如一阵风,吹开窗牖,落进房间。他反手合上门,靠着墙略缓了缓。充满侵略性的蓬勃生机几乎要将他吞没,霍凭景微微仰头,月华如练,轻抚过他的喉结。他想的是另一双柔荑,安抚他,撩拨他。霍凭景喉结滚动着,从袖中轻车熟路找到那块沾染了主人清香的手帕,发出轻微的闷声。……原本整洁的帕子被放在一边,略显凌乱,月华映在它之上,若仔细看,能瞧见它的脏污。他自然不会用她的帕子害她,他只是尝试用她的帕子占有她。霍凭景呼吸清浅,终于拿来她意欲抢夺的那本书,于灯下翻看。夜已经深了,霍凭景放下那本书,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若是叫她学一学,也不错。赵盈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一切都是那个书肆掌柜的错,都怪他推荐的什么破书,让她看完之后太过冲击,完全无法忘却。所以,她梦见自己成了那个书里的女主角,当真去找那位霍公子投怀送抱,然后不停地这样那样。赵盈盈瘪着嘴,有气无力唤红棉:“我要喝水。”红棉推门进来,捧着盆巾香胰,先伺候赵盈盈更衣,而后洗漱。替赵盈盈梳头时,红棉为难道:“姑娘,萧公子一大清早便来了府里,老爷这会儿正接待他呢。”赵盈盈柳眉微横:“他又来干什么?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他都做出这种事了,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来找我,真当我是蠢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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