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不便在此久留,嘱咐她将艾香在鹤生膝盖处一圈一圈熏绕祛湿一炷香,让她一炷香后就自行前去练功便走了,说迟些时候再来。“是……”境如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师傅走后,更是不敢言语一分了。鹤生见她如此,便讽刺道:“我大抵是要吃了你了,才值得你如此害怕。”“没有没有,小师姐这是哪的话。”她忙解释。事后,文卿将一小碗银耳羹放在一旁的小案几上,说是最后一些了,“这两日麻烦你了,这银耳羹你师傅也用了一碗,境如,你也喝一些暖暖身子吧。”境如瞧了眼她,忙不迭一口气喝下就匆匆离开。境如并不知道她走后,鹤生是如何咀嚼着“麻烦”二字。当夜,鹤生简单布置祭拜了师傅,期间文卿几欲上前搀扶鹤生,却被鹤生一一拒绝。后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境如来时,只听见鹤生说的最后一句,“我何曾想要麻烦你,宋姑娘大可以回金陵去,又与我受这哪门子的累。”屋内缄默片刻,只见文卿垂首默默揩泪从门内出来。这厢见门外是她,文卿却并未留她,而是脸色一变便径直送客道:“天色迟了,境如,你回去吧。”“可是、”“我们要休息了,请你回去。”此后一连几天,境如与师傅皆按时上门给鹤生针灸,而鹤生与文卿则依旧是那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境如几次想要与文卿说些什么,却都被文卿三两句话婉拒了。她似乎有意疏离自己。这日,浮玉山终于落了晴,境如照例点了艾香回内室。一回门,忽听珑璁一声,带着热茶水的瓷碗摔在了地上。室内三人皆是一惊。鹤生抿唇避着视线,敬秋不悦地盯着鹤生,文卿也是一愣,片刻,与敬秋道了一声无妨,便蹲身将碎片依次收拾起来。境如担忧地看向文卿,又闻师傅催促,“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境如走过去,一面留意文卿的动向,一面心不在焉地绕着艾香。她不敢作声,但奇怪的是,这回鹤生却并未刻薄她。境如觉得奇怪,抬眸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唇紧紧抿着,眼中又是悔恨又是不甘。原本境如是暗自埋怨着她的,如此一见,只觉五味杂陈,口中苦涩。熏香毕,境如起身告辞,只一心寻着文卿去了。出门来到檐下,文卿正将手指泡在水中。境如上前询问,文卿说是手背有些火辣辣的,故而如此。“想是烫着了,我去给你拿药。”“你、”文卿忙拉住她,压低声音说:“你不准去。”说着,她看了眼身后的窗,“我没事,你回去吧。”窗内就是内室。境如明白她正透过窗棂看向屋内的鹤生。境如盯着她,心中满是不解。文卿被看得一时心急,将她衣袖紧紧一拉,低声乞求道:“我会让鹤生帮我擦药,你回吧,好么?”分明日光大亮,可境如却感觉周身一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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